说完,沈觅玄不动声色地弯腰,自地上捡起一根枝头甚尖的木枝,藏于袖中,绕至常汐身前,行礼:“师父在上。”
陆晚萝一愣,面色气得铁青:“笨才徒儿,人家左护法都未答应给你赤瓣,你……”
常汐竖起一根指头,左右摇了摇,打断了陆晚萝的话:“谁说本护法不答应将赤瓣给他的?虽说他不过是一介废柴,但他的表现令保护法甚是满意,且你拒绝了交易,那赤瓣给他……一时也不是不行。”
“常汐,你!”陆晚萝只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之手用力捏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目光不断徘徊于常汐与沈觅玄二者之间,“你们,你们……”
“我们什么?”常汐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心魔,看来你的魅力也不是很大,连你这徒儿都愿意归顺……”
“住口!”陆晚萝眼神阴鸷,怒意于脸上浮现。
常汐双眸一弯,笑着道:“住口?本护法为何要住口?本护法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
“既如此,那就休要怪本君无情矣!”陆晚萝目光一凝,闪着寒光的长剑又出现于右手之中。
“不好,她要攻击矣,那个谁……”常汐话音未落,就看到沈觅玄已然躲到了他的身后。
常汐:“……”
此人……好生惧死。
然而,还不待常汐心中继续腹诽,陆晚萝的一声大喝就将前者的思绪拉回至现实。
只看陆晚萝手中的长剑横扫而出,凌厉的剑气欲要将空气撕裂。
常汐反手握住沈觅玄的手腕,将后者甩至一边,自身则动了动手指,让李墨灼手中的剑飞回至她身前,替她挡下了陆晚萝这一招。
“以剑为盾?左护法的做法还真是令人觉得有趣。”陆晚萝挑眉,剑锋微扬,像是打算出次招。
“要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喊了本护法一声‘师父’的拖素油之器,本护法才不会出此招呢!”常汐边说边瞥了一眼沈觅玄,“还不快快向师父我表示感谢?”
“是是是。”沈觅玄双手一拍,绕到常汐身后,双眸连连眨着,“沈某确实应该好好感谢——”
一顿,抽出手中的木枝,刺向毫无防备的常汐。
眼见着木枝就要刺穿常汐脖颈,一颗小石子冷不丁地击打于沈觅玄的手背上。
沈觅玄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木枝亦掉落于地。
常汐听见木枝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然转身,怒视着沈觅玄,语气中略带了几分不确定:“你……可是在和小心魔演戏骗本护法?”
“喏。”陆晚萝身形如鬼魅般出现于沈觅玄身后,提着他至离常汐稍远之地,撒手,瞪了眼沈觅玄,“笨才徒儿,你要是真敢有拜左护法为师的心,那记仇的为师自然……”
“打住,打住,沈某对蠢货师父你的衷心日月可鉴!”沈觅玄眼珠子一转,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模样,“而且……沈某只是抽动了几下唇角,师父就会意矣。由此可看出,师父你不光和沈某甚有默契,还,还甚是……聪明。”
甚是聪明?
不可能的!
但……看在你这蠢货师父目露凶光,好似要将沈某食矣的份上,沈某只能一改往日毒舌的状态,夸你一下。
“刚刚你又喊了一声什么?嗯?”陆晚萝露出和善的微笑,“不过无妨,为师眼下心情不错,仅还你一句……笨才徒儿好了。”
沈觅玄闻言,心中产生一种“逃过一劫”之感,搓着指头,泪如泉涌:“谢谢师父,师父真好!”
许是被这对不顾他人“死活”,仍在打打闹闹的师徒气到了,常汐只觉体内气血翻涌,略一张口,血就吐了出来。
血方吐毕,一道人影就无声无息地出现于常汐身后,并扶住后者,轻轻启唇,咬字清晰:“常汐主上,感觉如何?”
常汐恍惚一瞬,因那人之声清冷纯净,似月夕望舒,如方融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