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和庄亦清之间的关系,明显是要比安舒訫更加亲密的。这些年来,哪怕不那么关注C国的事情,但庄亦清一直和在南亚地区和港城活跃,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她的事迹。
她不是有名的站队景晨的人吗?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景晨,我不希望看到景家的话事人换人。”纪殷轻飘飘地落下一句。
继承人和话事人是完全两种概念,一直以来公众都以为景晨是景家的继承人,却不知,在很多人的眼中她早已经跳出了卫嘉优时期,成为了独立的景晨本身。
正因为有景晨这个人的存在,所以景家的身边才会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而不是景家让景晨的身边围绕上她们。
纪殷端着酒杯,手腕转动,杯中的冰块碰到杯壁,发出阵阵声响。不算刺耳但也绝对称不上悦耳,她的眼眸落在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上,幽深的眸子也因此有着水波晃荡。眼睫微颤,她抬眸,再度看向了景晨与她身后的Helena,比起刚才更加沉稳的声音响起:“景晨,你做了什么被家族抛弃?”
被家族抛弃,真是好大的一个指控。
不过以景晨如今的状态,好像也算得上是恰如其分。
景晨对景家不好吗?当然是好的。不说她没有像段家那位在外横行霸道,惹上不该惹的人,就是她这些年为景家创造的价值,就足以让景家把她给供起来。更不要说,当年追随她小姑姑进入队伍,为景家这一代狠狠地刷了脸。
现如今,好好的,突然对她发难。
景家的老头子是疯了吗?
可不久前看到景家的老头子,精神得很,完全不像糊涂了的样子。那他为什么要把景晨换下去呢?
在听到冰块碰触杯壁的声响与纪殷的问题后,她忽地笑了起来。没有对着纪殷,更不是对着Helena,她就是看着纪殷杯中的酒,蓦地笑了出来。
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眼底却蕴着让人胆寒的冰冷。她缓缓地抬眸,看向纪殷,淡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我不是景家人。”
什么!
纪殷猛地站起了身,动作猛烈到让杯中的酒都撒了出来,落在她的虎口处。顾不得干净不干净,她凝眉,逼近了景晨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脸。
也不知道是要透过她的脸找寻到几分景家人的模样,还是想要看到她是否是在开玩笑。
景晨一动不动,只是抬眸看向她。
靠,居然是真的!
纪殷觉得事情大条了,本以为只是景家内部的争斗,有景晨这个人存在,她没道理选择别人。可现在告诉她说,景晨根本就不是景家人。
不是景家人的人,有什么资格掌握景家?
她的脑子里面好像有一群人在讲话,她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家股东们若是知晓这件事情,会对她的站队行为发出怎样的质疑。默了默,就在纪殷大脑火速运转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坐在景晨身后,神情自得在饮酒的Helena。
她毫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景晨不是景家人。
不光早就知道,甚至早于任何人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景晨现在这样一副掌控者的模样,是否早就对今天做好了准备。那么,她和Helena的婚姻,是不是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眯了眯眼睛,纪殷看向Helena,问道:“你……”
“她是我的妻子,我没道理支持别人。”Helena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根本不给别人能够找到借口。
“你已经知道景家发难的缘由了,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景晨懒得管纪殷的心路历程,甚至没有告知她其他人的选择,当下就开始询问纪殷,一点都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纪殷的脸色有瞬间的难看,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走到吧台,自顾自地又往杯中扔了几块冰,而后再度倒了些酒,回道:“我出现在这里,就是我的选择。”
我认定的景家话事人是景晨,不管她是不是景家的人。
这个回答并不意外,至少景晨并不意外,她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倒是Helena听到后挑了下眉,态度比起一开始要和缓了些许。
纪殷想问景晨有多大的胜算,但想到她现在都能和Helena在欧洲小镇度假,将国内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妹妹和助理去做,那事情就是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既然如此,那就应该把心放回肚子里。
浅浅地喝着杯中的酒,纪殷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苦涩的酒精入口,刺得她鼻间皱起,忽的,她想到了一个点。
景晨的助理是安舒訫,她是庄亦清的表妹!
什么情况?
庄亦清站到了景家那边,而她的表妹却成为景晨的拥护者?是脑子没转过来还是碟中谍。
纪殷现在脑子乱乱的。
“你和庄亦清到什么程度了?”比起脑子乱乱的纪殷,景晨更加想要知道的是这位怎么这么在乎亦清的情况。
一见钟情要到这种程度的吗?这不像是那个被所有人骂的杀伐果断、没人性的纪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