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从海边死人堆爬出来那一日一样。
天空太灰暗了,雾霾深重得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就这样在她的梦里阴翳了好多年。
她再也无法全然相信任何人。
后来事情闹大了。
那个房子里没有监控,她的口供做不了数。徐若听为了保护她,去求谈敬德,被谈敬德糟蹋的浑身是伤。
时至今日她想起来仍会心痛。
这些全都是她的教训。
可是,今天这件事,她本应该明哲保身,却还是愚蠢地当那只出头鸟。
她在走进包厢之前,给孟聿发了消息。
但对于孟聿会不会来,她只有六成的把握。如果他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他来了。
同时这也像是一个信号,意味着,她和孟聿的“关系”可以推进了。
想到一墙之隔的人,她笑了笑。
在他身下的感觉,似乎有些太好了。
她本以为自己需要装出舒适和动情的模样,但实际上,她在他的手底下,所有反应都不由自主。快感太过强烈,让她全然无法控制自己。
可是他今天两次躲开了她的吻。
分明上次吻过了。
难道是因为惹他生气了,就不许她吻他么。
这整个过程中,无论她是被欲望控制,还是主动引诱,他始终克制,斯文。
真的是一个有礼貌的混蛋。
谈知宜把脸在柔软的枕头里蹭了蹭,忽然在想,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克制住,不会是其实不行吧……
她回忆隔着西装裤的触感,硬度和尺寸似乎挺不错的。
难道中看不中用?
她闭着眼睛,任由自己胡思乱想,直到困意浮现,慢慢睡着。
那天晚上,她果然又做梦了。
惊醒时是将将泛起混沌天光的时间。冬令时的燕城,日出的晚一些,这会儿才七点钟。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
梦越想越淡,她叹了口气,索然无味地掀开被子下床。
打开门走出去。
孟聿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手边的平板上播放着今日的早间新闻。
谈知宜梦里那点儿愁云惨雾消散开来,她本就很善于收拾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