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安室透做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什么牵扯,确实是自己这边的请求占了最大的比重。
有里叹了口气,其实很多事情跳出了之前固定的逻辑框架就会有不同的解法。
就像依照安室透所言,他和绿川良贤这样彼此之间通常情况下,算是半个陌生人不管对方死活的状态。
那么实际上安室透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绿川良贤有危险这种事情应该说是兴趣不大的状态。
而有里自己也很清楚安室透之所以愿意帮自己这个忙,而今晚坐在这里和她“聊天”,无非还是为了探知更多关于组织的事情。
怀疑也好,警惕也罢,安室透无非是在思考自己和组织的关系,又或者用自己这个身份能够帮到他什么。
“我是不太清楚你们想要干什么,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遇到我这种情况也该警惕了些吧。”
所以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副和安室透不熟的普通群众立场。
“说实在的,截止目前我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说是麻烦自己找上门的,就像之前我莫名其妙的邻居一样,总是会说一些奇怪的话。
“不过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麻烦你了,这次的事情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气氛变得沉默,两个人再没有人开口。
过了好久,才有人率先打破。
“真是空洞的承诺,”安室透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起身,“不过说不定会有用处。”
眼看着安室透要离开,有里起身姑且摆出一副主任送客的姿态,“把水拿走,别浪费了。”
安室透接过从天而降的水瓶后又摆摆手,出了这扇门他又是那种谦谦君子的模样,不过有里才发现这家伙走路真的不带一点声音。
她靠在门上直到人影消失在楼道又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让伊达航知道自己关心的同期在某个晚上和自己家不过50米的距离呆过,大概是怒发10000条短信谴责的程度。
等有里再次锁好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刚刚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也没有打开大灯,所以这会房间还是略显昏暗的状态。
有里也没去管,自己从冰箱拿了一瓶汽水。
清脆的开启声在凌晨的家中有些突兀,她不在乎地喝了一大口,冒着气泡的饮料在嘴里产生刺激的味道。
她的头脑没有能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刻了。
希望安室透也是呢。
她又在外面一个人待了会,才慢慢往今晚客人的房间走去。
不出意外地,自己卧室的临时主人现在还是一副睡得安稳的模样。
大概是麻药的劲还没过去?
不过也有可能是装的……说实在的有里对于这个组织的人一贯没什么善意,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个例外,因为她认识他们早于现在这些破烂的事情。
至于眼前这个不醒的男人,她就姑且当他确实昏迷罢了。
毕竟她也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而安室透处理问题的速度又是多少。
有里用着不算小心的动作把被子掀开——安室透虽然不耐烦但确实是该做的都做了。
衣服看起来像是他不知道从哪随便搞的白衬衫,再加上几个条纹就是完美复制病号服了。
医者的本能让有里动手解开了上半部分的扣子。
包扎的痕迹不算很美观但很结实,好在白色的纱布没有渗血的状态。
她确实担心一路过来的动静反而让缝好的伤口二次破坏。
毕竟如果严重的话自己还真没办法保证能找到适合这位先生的“好”医院。
现在看来没事,该说这人还算命大吗
毕竟有里认为安室透一路把人弄过来的动静绝对不会是能用温柔来形容的。
今天的事情也算是让她下定了决心,她突然就有了那么些勇气,想要直白的,和这位苏格兰先生聊一聊。
卧室的只开了小夜灯,所以这会房间里的光芒大多来自客厅的落地灯映射过来。
显得尤为昏暗。
她突然就有了一种撕破面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