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谢明清缓了一会儿继续问。
“谢滢,碧滢如玉的滢。”
谢明清:“这个字很好,寓意美丽珍贵,我小女儿的盈是盈盈秋水,形容女孩子的眼睛清澈美好。但我的原意是希望她的人生圆满,丰富。”
谢明清叹气,“也许就是这圆满害了她。”
谢滢再次认真的说:“她很幸福,我能感觉的到。”
在谢滢的认知中,活着的时候过的好就行,人既然已经走了,活着的人就该放下。
当年她母亲自杀,她痛苦的更多是母亲生前没享过福,而不是她选择走了。
每日都有人在死,轮到自己或早或晚而已。
谢明清闻言,双手捂脸,无声呜咽,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片刻后,谢明清再次出声,“你为什么承认啊?让我有个希望不好吗?”
谢滢停顿一二才说,“首先我心里不愿每日猜忌提防的过日子;其次我知道现在即使你告知旁人我不是谢滢,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因为我就是她,身体是她,记忆也有她,有时候我自己也很奇怪,我是不是她?说不是她吧,听到妈妈去世,我的心就像刀割般疼,看到大姐二姐也很亲,和孩子们也亲近,尤其是毓璋,好像我的孩子一样。可说我是她,我又有另一段经历和记忆,有时候我自己也迷茫我到底是谁?最后,我想说我不是害你女儿的人,我也算是受害者,说来就来,毫无准备,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先面对的就是差点再被打死,我不仅要自救,还得想办法救你们,我,我过的如履薄冰,惶惶不安呐。”
谢明清笑了,“还有一个主要原因,现在在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加上我的身份和你的身份,没有人会愿意相信我,而余粤如今怕是也不会举报你。”
谢滢笑了笑,“我喜欢先小人后君子,今天如果换一种环境,我想我要慎重考虑。”
谢明清是等不及要知道答案,谢滢只是把隐藏得秘密摊开。
“你前世是。。。。?”谢明清问,“当然,也可以不说。”
“我前世的生父是户部尚书,祖父曾经官拜宰相,家世不错。但因我父亲弄虚作假,中饱私囊被判刑,子女受牵连没入教坊司充官妓。我父亲小聪明有,大智慧无,风流好色,喜欢舞文弄墨,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被皇上敲打之后,自己曾经主动偷偷填补偷拿的银两,也是因为这点,再加上皇上念旧情,我才没有被改成妓籍。后来遇到侯爷,他把我救出,一直待我不错,把我捧上侯夫人位置。”
“你,我不问其他了,只问你和余粤是否是权宜之计,将来会不会。。。。?”
谢明清话没说完,就被谢滢打断,“我觉得他甚好,我是真心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门口的余粤听完这句就轻着脚步出去,出了大门,他靠在墙边大口喘着气,他听到了惊天秘密,他没想到自己只想回来看看面粉够不够,用不用借点,没成想就听到了这些。
他的妻子竟然是这样的身份,他去报告吗?肯定不行,她不是特务不是间谍。他直接问,肯定也不行,感情没深到坦白这种秘密的地步。
谢滢和谢明清坦白,是因为她的身体是人家女儿的。
如果他死乞白赖的问,只会把人吓跑。
他的老婆原来是侯夫人,人家有过夫君,夫君还是当大官的,她的夫君又救她于水火,感情肯定不一般。
那她为什么说他好呢,还愿意跟他过日子,是不是她认为自己也一样好。
余粤这会脑子像被风雨席卷,一会儿雨过天晴,一会儿阴雨连连,他都不知该怎么好。
谢滢对孩子们很好,毋庸置疑,那是不是因为她也在想自己的孩子,想到这儿,余粤浑身一僵,谢滢到底多大?
另一头的谢明清也在问:“你前世多大?”
“三十,和大姐一般大,但没孩子,因为入了妓馆,被喂了药。”谢滢平和说道。
谢明清听完谢滢讲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双眼泛光,“你说盈盈会不会到了你那头?”
唔。。。。。谢滢顿时不知说什么好,她还没说出自己是被喂药毒死,当然从现在开始她的这番话就咽在肚子里,她斟酌一二说道:“侯府里我是女主人,孩子们和我相处融洽,府中没有长辈,日子还算舒心。”
谢明清松口气,嘴里低声呢喃,“那就好那就好。。。。”
仿佛自己的小女儿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日子过的还不错。
谢滢感觉自己已经和谢明清说了好一会儿,怎么孩子们还没接回来,她往院里瞅瞅,还不见踪迹。
她先让谢明清好好歇会,她好和面。
谢明清现在根本睡不着,他认定自己女儿到了那个世界,他想了解更多,谢滢说道:“您现在问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别人不在吗?如果您想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会全告诉你,知无不言,现在先别说了,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谢明清想到聪明的余粤,不情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