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相救。
果然,等谢滢又问了之后,余粤沉默会儿才说:“1960年我去北京军校深造,住在我下铺的战友,他的墙上就贴着你照片,当时其他室友问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他女朋友,他说照片上的女孩是冰城谢家三小姐,他在照相馆弄到你的照片。觉得好看就随身带着了。”
余粤说完,他不自在摸摸鼻子,不敢看谢滢。
毕竟,这事,他那战友做的不地道。
谢滢就说嘛,肯定不只小时候见过。
她听了倒不是很在意,在大胤朝,她的画像被不少风流雅士珍藏,甚至她做了侯夫人之后,还有人偷偷画她呢。
谢滢对余粤很有好感,不知是不是因他救了自己的原故,她总觉得这么多年还记着救命之恩的人不会是坏人,关键是她自己不成事,她需要有人帮她。
就在谢滢琢磨怎么开口时,余粤先说话,“谢同志,你,你。。。。。”
余粤说了两个你字,后面就说不出口,他不知该问什么,问她为什么不逃,问她什么不反抗,问她怎么落到这般田地,问她父亲咋样了,问她。。。。。
答案就摆在那,问什么都是白问。
倒是谢滢再次扬起浅笑,声音温和,“余团长,谢谢你,谢谢你舍命相救。”
他姓余,是团长。这是出去的小林先前说的,谢滢自然记住了。
余粤倒是淡淡,“你父亲也救过我,再说,今天即使是别人,我也会救。”
“救谁不救谁是你的决定,但被救的是我,我就得感激。”谢滢笑着说道。
余粤点点头,没接话,他本身也不是话多的人。
沉默,还是沉默,但奇怪的是俩人竟然都不觉得尴尬。
余粤余光瞥眼床上瘦弱苍白但眼神坚毅的女孩,心想她和照片中的差距真大,照片中的女孩连眼神都是温柔清澈的,可眼前人,眼神中总有他看不懂的老练与沧桑。
最终还是谢滢先开口,毕竟她有求于人,她眼睛瞥向窗外,枯枝已经焕发新芽。
“我不想像之前那样忍耐了,因为我发现我的忍耐换不来周全,只会令那些人更猖狂,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想请您帮我个忙,能不能帮我回趟我家祖宅拿点东西?”谢滢希冀的望着余粤问。
余粤没想到她要反击,本想和她好好谈谈的余粤,突然发现人家好像不需要他安排什么。他问:“拿什么?”
“之前祖宅被人占了,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住里面,但我想着放牌位的堂屋应该没人住,您晚上偷偷过去,放祖先牌位的下方是个厚重的桌子,桌子下面正中间有块砖可以挪动,里面有好多账册,请您帮我带出来可以吗?”
谢滢想了想又说:“里面都是我家往年的记账,这些东西兴许能救我家。”
余粤皱眉,账册怎么救,拿给领导,可现在领导大多不敢管。
“你要干什么?找人做主,这条路可能行不通。”
“不是。”谢滢摇头,她当然知道行不通,现在可以说和乱世没太大差别,没有人敢站住来主持公议,正常路就不能走。
谢滢示意余粤靠前,她小声说了自己计划,但她不敢全说,因为她的计划中可能要死人,她怕眼前看着很正直的男人不同意。
“我的计划就是这样,你能帮我取了东西,再帮我问问你们部队领导同不同意合作吗?我虽然是女子,但也知道秀才与兵的区别,你们手里有枪有人就是力量,能自保的力量。而我能为你们的力量添砖加瓦,这不好吗?”
余粤听她说完,心情复杂到极点,一是感叹她的大胆;二是感叹她真能豁出去。
余粤又是沉默,本就话少的他现在更不想说话,他觉得自己救了个大麻烦,不只给自己也给部队惹了麻烦。
谢滢见他沉着脸不说话,猜到他不高兴,可她想达成目的,就得拉上部队。
她淳淳善诱,“我知道事闹大了,不好收场。可你们想过吗?兴许就是因为没闹大,上面才没那么重视,也或许上面被蒙住了双眼,看不到真实情况呢。我愿意做趟路者,把人间惨剧捅上天,退一万步讲,如果上面还是一成不变,那你们也看出他们的态度了,到时候就换种策略,如果我成事了,那大家日子都好过点。成败我一人承担。”
潜意思就是部队完全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