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听完,也是垮了肩头,有些失落:“一别五年,再不能见。难道,连他,也要躲着我了么?”
可消沉不过一瞬,他复又挺起了身板,继续吩咐起顾安:“你先将前几日从福全酒楼买的竹叶青递与门房,并将这封书信留下,再回王府静候忠伯吧。”
顾安依言一一办妥。
一路兜兜转转,待马车驶回瑞王府门前时,已是午时三刻。
顾安停了马车,就去叩门,却是被守门的家丁给拦了下来。
“你们怎么连大公子都拦?”顾安接二连三受阻,有些气急败坏。
“休得胡说!王妃特意吩咐了,大公子已回了别庄,再有自称是大公子者,皆为仿冒。你们若再不走,小心我去报官,告你个假冒士族、私闯王府的罪名!”
“你,你……”连在自家府门前都碰了壁,顾安气得有些捶胸顿足。
“顾安,走吧。”风清扬撩开车帘,适时阻拦出声。
马车这才又调转了方向,去了府门前斜角的一条小巷中静静等待。
“公子,王妃这是,不让我们进府的意思?”顾安犹豫着,坐在车辕上,蹙眉问道。
“大概吧。”
“那我们,以后都回不了王府了吗?”
“你想回?”
“不不……我是说,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顾安生怕自家公子又说出什么把他留下的话,再不敢提回王府的事。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这儿等吧。如无意外,申时之前,祭拜的队伍就该回府了。”
顾安只得喏喏应下。
一主一仆就这样,一边吃着马车里带的干粮,一边守在巷口,紧盯着瑞王府的大门。
所幸天公作美,未再刁难。
未时三刻,一队车马浩浩荡荡行至了王府门前。
只见忠伯最先下了马车,搀扶了瑞王从车上下来,其他仆从也赶紧去扶另外几位主子下车。
主子们依次先进了门,忠伯垫后。他站在门侧,刚准备叮嘱两个小厮几句,就隐约听见了一声两长一短的哨音。
忠伯心中一动,诧异地抬头巡视,很快就发现了躲在巷口的熟悉身影。
他随即偏过身,若有似无地挡住小厮们的视线,又继续交代了几句。等到府门前人去马空,恢复了平时的肃清威严时,才快步向小巷中走去。
“我刚刚一听那哨音,就知道是你们。可你们是何时出的府?又为何不进府,却躲在此处?”忠伯看见马车中的风清扬,惊讶非常。
“何氏想将我禁于府中,我为了去祭拜母亲,答应她离府,却是连和陵都进不去,只得在此等你回来。”风清扬怅然解释道。
“那你为何不去府中等我?”
“我们出府时十分顺畅,却再进不得府了……”顾安在一旁小声说道。
忠伯转念一想,便知是何故。
“她一介侧室,竟敢阻你嫡长子入府?我这就去找王爷说明!”他闻言大怒,浓眉倒竖,气得就要拂袖而去。
风清扬不由得扯住了对方衣袖。
“忠伯,且慢!我如今不是怕了她。我只是,不想再耽搁去见我娘……”暗哑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哀思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