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人开心地吃着花生豆,聊着天儿。
正主多喝了几杯,有点醉,非得学什么抛了豆子仰头去接的吃法。前面几次还行,都是一颗一颗地抛。后面想起老婆婆的话,一激动,整把都抛了出去。
然后,呃,噎着了。
柳二牛看姐姐捂着脖子,面红发紫的样子,吓坏了。
去隔壁找付家大哥帮忙,付荣不在,只好喊了付萍过来。
付萍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束手无策,见了柳依依快喘不上来气的样子,也吓得不行。
嘱咐二牛守着姐姐,付萍慌慌张张出去寻哥哥,顺便去找村里唯一的兽医帮忙。
正主如何捶胸顿足,也没能把噎着的那颗花生吐出来,慢慢没了动静。
柳二牛见状,吓得没了魂儿。
一边哭着摇晃倒地不动的姐姐,一边哭着频频回头,指望付萍赶紧找人回来搭救。
过了一小会儿,躺在地上的柳依依胸口起伏,猛咳了起来,吐出了花生,醒了。
却是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游魂,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二学生,死于开颅手术后,脑瘤复发,享年二十。
柳依依恍了神,看着弟弟手里的豆面花生,有了阴影。
付萍看柳依依呆呆的样子,也想起了半月前让大家虚惊一场的闹剧。
她故意抢了柳二牛手里的花生豆,嬉笑道:“怎么,我也是你姐姐,怎么不给我呢?”
一番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四人言笑晏晏。
“咳……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从里屋传来。
“怎么,你屋里有人?”
付荣耳朵尖,转头问向柳依依。
“是漂亮哥哥!”柳二牛接过话,“他醒了,我去看看。”冷不丁儿地冲过去开了房门。
付家兄妹就这么一览无余地看清了卧房床榻上,一个青丝如瀑、不辨雌雄的白衣少年,单薄柔弱,脸上有几道细红伤口,正抚胸咳嗽。
确实称得上“漂亮”二字。
少年有些尴尬:“我,并非故意打扰你们叙话。只是胸口这伤……忍不住想咳。咳……咳……可否劳烦倒杯水?”
柳依依有些疑惑。
他醒来时不曾咳嗽,看动作,也只像腰腹有伤,怎么突然就伤了胸肺?莫不是因为她刚刚那无意一压?
想到这,柳依依又红了脸。赶紧顺势转身,去厨房倒了碗热水过来,方才好些。
少年接过碗,低头慢饮。
柳依依站在他床头,距离很近。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就像扇起了一阵风,吹皱了少女心里的一池春水。
该死,她又犯花痴了!
“咦,哥哥你怎么穿着我姐姐的衣裳?”柳二牛语出惊人。
“噗……”少年一口水喷出,猛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