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星见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真想呼他一拳。
转念一想,他本一人处惯了,又何谈在乎别人的感受?
木九星安抚着自己脆弱的心,不气不气,万事开头难嘛。
“门主,我只是一个初修弟子,灵力低微,怎么可能跟得上你的步伐呢?要不你走慢些?”
要想让一个保持快节奏习惯二十几年的人突然改掉这个习惯,那是万不可能的,但凡事好商量。
南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取出剑器,拔出剑拿在右手,左手拿着剑鞘递到她跟前。
“抓紧。”
木九星不明所以地照做,握上的那一刻却后悔了。
南池似施了什么术法,将她拉进一个狭窄的空间中,周身宛若有一股极强的外力挤压而来,将她从头到尾迅速压成了纸片人。
没有痛感却直犯恶心,随着视野渐渐狭窄,木九星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闭眼。”
耳畔传来南池的声音,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个术法太过奇怪,仿似入了幻境,眼下皆是幻觉。
木九星有些害怕,顺着剑鞘往上摸索,想确保南池还在。
直到视线被一抹红色遮挡,她摸到了一个坚实的臂膀。
气息拂面而来,红色发丝顺着脖子痒痒地飘落到她的胸前,木九星一伸手便触到那不同于自己的枯燥发质,他似乎离她很近。
“门主?”
“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被遮挡了视线后,不适感渐渐消散。木九星定下心来,应声闭上双眼。
*
流水潺潺,玉兰飘香。一瞬间像到了另一个世界,连空气都不如天坑中阴沉烦闷。
前方似有许多人在戏水玩乐,说笑声不断,扑腾起的水花飞溅得很远,打湿了她的衣摆。
一股清凉入肤,木九星只手去试,真实的触感骗不得人。
这不是幻觉,她已经脱离方才晕眩的术法了。她缓缓睁开双眼,豁然明朗的视野里与五官感知到的不无差别。
一棵白玉兰花树迎着日光开得正盛,树下的几个孩童穿着红色修习服,光着脚戏水踩踏,笑声灿烂。
其中一个孩子瞧见她,绽开笑颜欢声道:“漂亮姐姐,你也过来玩儿呀?”
他用稚嫩的童音向她发出邀约,笑意像裹了蜜,甜丝丝的。
木九星那承受的住,直愣愣地朝他走近,伸出手去牵他。
他们之间隔了一条不宽不窄的水流,若想跨过去,必然是要湿脚的。
临近水源,木九星却刹停了脚步。
“怎么了姐姐?快把手给我,你不想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那个孩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准确的来说是被两颗钉子钉住了笑容。
“你们……”
木九星看向其他的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是这般,嘴角被提到脸颊用钉子固定成古怪的笑容。
“姐姐发现我们的秘密了。”
“那怎么办?杀了吧。”
他们嘀嘀咕咕地说着小话,暗含杀意的双眼齐刷刷地盯上木九星。
“杀了吧,杀了吧。”
木九星连连后退,环顾四周才发现南池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