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向简带人清理街道的时候给她多留下点做试验。
抱着这种心理的姜琦带着浑身灰尘往城里赶,然后在县衙门口被向简截住。
“这是怎么了,弄了一身狼狈?”姜琦扶住行礼的向简,她原本以为自己够埋汰了,没想到向简比她还灰头土脸的。
向简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黑灰:“县尊大人今日出行前吩咐把城南那边收拾出来,没想到有人趁着这机会闹事,幸好牛充大人来的及时,把混乱压住了。”
“闹什么事?”姜琦想了想:“莫不是百姓以为这算县衙征人当苦役了?”
“这倒不是,自从大人来了,城里百姓均能分到一份粮食,再加上有王媪等乡老压着,倒也没有多少人因为这个闹事。”
向简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县尊大人可还记得县尉?”
“县尉?”姜琦奇怪地看他:“叔父怎么了?”
这关牛充什么事。
向简提醒:“不是牛大人,是城里原先的县尉,章将军从榆县离开前,曾从本地选了两个人充作县尉。”
“哦,他们啊,闹了什么事出来?”姜琦歪歪脑袋,想起来了。
她捡到向简的时候就有过推测,一个县令都有兵丁护卫,如果北梁真的在县城都配置了县丞,那么县尉也应该会配置齐全,只是向简被丢出去了,县尉变成了立场或者生命存疑。
可她到了县衙,没见到县尉的身影,向简也没跟她提县尉的事,还以为她猜错了,结果真有啊。
那这样就不稀奇了,让她猜猜这个县尉是钱家还是赵家在背后支持着给她捣乱。
“他们今日来县衙,被兵卒拦住逐出去了,心生不满,就去县仓那边拿了耙头锄头,在城南那边伤人闹事,说县尊不让百姓耕地,要把人当苦役给您修大房子,要。。。额,要把您赶出去。”
“豁!”姜琦战术后仰:“好有本事,那可有人员伤着?叔父可抓到人了?”
“没有伤到人。”向简摇头:“牛大人事先安排了人在那边巡逻,刚好拿住,现在正在审讯。”
正说着,就见牛充从后屋转出来,冲姜琦拱手:“审出来了,嘴不算严实,是赵家心里不满,故意收买了人去挑的事。”
姜琦抚掌感叹:“好人呐。”
谁给这群人的胆量啊,直接在带兵的跟前闹事。
实在是。。。太棒了!
原本还在等刘钱两家来给她举报赵家勾结土匪,这俩人一闹,可以说杀鸡不用牛刀了。
拍了拍桌子,姜琦笑语盈盈地吩咐:“叔父带着人把赵家围了吧,再喊六伢把人拉去游街,等向简把文书证据都准备好,就动手把人都拉出来。”
“记得把钱粮都存好,哦对了,回头把乡老们请来,咱们把城东的田产清算一下。”
向简顿了一下,犹豫道:“县尊打算怎么判赵家呢?那田产。。。”
怎么就说到田产了?按理说这只能算是扰乱治安,最多只能判闹事及鼓动人笞刑后流放,一般不会祸及家人,若是为了这一件事把家财都没收了,难免会让人觉得是县令贪图财产,故意小罪大罚,这样岂不是名声都坏了。
姜琦拍了拍手里的田薄:“扰乱地方治安,伪造田地文书,贿赂官吏,这么着应该差不多了吧,要是还不够,那我再想想。”
“够了够了”向简咳了一声,不说别的,光一条贿赂官吏就够赵家全家流放了。
绕在心头的不爽刚上任两天就能解决一个,还留下了后面给刘钱两家釜底抽薪的证据,姜琦美滋滋地算着城东城南的地怎么划分。
田到手了,可是不能按照亩的方式划给百姓个人。
个人干各家的活,可能会导致每人开垦都不足以喂饱自己,更何况谁知道来年初的府君会不会问她要赋税。
可是全合起来做也不合适。
姜琦敲着桌子琢磨,百姓刚刚安稳不久,田地这种傍身之本是他们安全感的来源,如果按照合并起来收归官有,然后再将粮食均分的方式,那百姓下意识会觉得他们在当官府的佃户。
况且如今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她有分出人去建屋子的打算,又是当佃户又是做苦役,不造反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