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净梵大师身披黄色袈裟,神情沉静,掌中持佛珠,相貌清癯。
他是看着柳昭盈长起来的,柳昭盈自然也亲近得很。
柳昭盈立马就懂了这句“阿弥陀佛”的意思,解释道:
“和尚,不是我想这样,我中毒了,武功也全没了,不信你探。”
说着,柳昭盈抬了抬胳膊,语气轻松得仿佛中毒的另有其人。
净梵大师也不恼,说道:
“一中毒就往老衲这儿跑,当我这青岚寺是百毒不侵之地了。”
柳昭盈自觉尴尬,心虚的笑了笑,这是在埋怨她不常来了。
四年前青山门武考的最后一天,仅剩柳昭盈和另一位弟子秦升。
秦升是柳昭盈师叔的弟子,平日里练功刻苦,起早贪黑,只是性格孤僻了些,再加之师父逼得紧,每日郁郁寡欢。
柳昭盈是林镜行唯一的徒弟,自拜师后常遭人嫉妒,但大多都摆在明面上,她也能够理解,没跟师父说过这些。
当日中午,后厨送来午饭,柳昭盈倒了杯茶水,刚准备喝下,就闻到茶水的味道不对,她皱了皱眉,将茶杯藏到柜子里,剩余吃食一口未动。
她穿过几道回廊,敲了敲师父的门。
“师父。”
一句师父叫得九曲十八弯,她眨了眨眼睛,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无辜,说道:
“后厨今日做的饭我不爱吃,我想吃您的。”
林镜行看着她,无奈扶了扶额道:
“那我吃什么?”
“您别吃了。”
放到整个青山门,都没人敢这么同自己的师父讲话。
林镜行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扬了扬下巴,说道:
“你今日若是拿不了第一,就都吐出来。”
下午比武正式开始,柳昭盈只用使出七分力,就能轻松应对。
两个人交战许久,秦升有些体力不支,柳昭盈便想着故意给人露出些破绽,好让人不输得难堪。
只见从秦升衣袖里飞出两根银针。
柳昭盈瞳孔放大,手中的剑翻了个剑花,将银针打飞,但还是划破了脖颈处的皮肤。
她登时感到一阵头晕,凝住神,以剑撑地,一脚蹬在人的胸口上,直直将人踹下台子。
随即两眼一黑,也从台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