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犹如一个热锅,里面的蚂蚁惊讶、旁观、麻木、着急、呆滞……校长演讲也因此取消。白元满踮起脚尖,只看到那举起手被人背着跑了过去。
“元满——”白雪公主跑过来,眼角已然湿润,她语无伦次地问,向朋友寻求安慰,“季润不会有事儿吧?他肯定很疼!是不是有人害他啊……”
大战一触即发,操场上愈演愈烈,分成三个派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敖世轻物的胆小鬼,爱人爱己的群嘲者。
“我刚还看着他意气风发呢,怎么突然就……”
“不是……他这么用力过猛到底给谁看……”
“你们听见没,那么大声音,是个好脑袋。”
“这不会死了吧?”旁边不知道谁的声音传过来。
“……”
周边乱如麻,什么声音都有。
“别瞎说。”白元满朝一个方向回过话。
“就是,有没有道德啊,随便就说别人的生死,”平时吵归吵闹归闹,大家都是开玩笑。松鼠虽然算是对家的迷妹,但也不会诅咒同学,她站在朋友身边大声说,“刚刚说别人的那个,你那张嘴都没死就说别人!”
“升个旗都搞不好,学习也一般,他除了脸还有什么?”又有男生岔话进来。
“谁说的,给我站出来!先让你这个狗东西感受感受和我兄弟信息素相当的武力吧!”
白元满看了一眼,说话这人正是那天在医务室碰到的那位,自己还误打了他的抑制剂来着。
“谁说人一辈子一定要学习好,不能学习一般的?”同时,白元满也是真听不下去这种幸灾乐祸的话。
白雪公主擦掉眼泪,据理力争道:“他会的可多了!他很聪明,他初中的市模型比赛就拿了冠军!”
“他们家还有钱!”
隔壁班的那个Alpha居然也说了一句,语气平静:“他武力值是真的。”
松鼠最是毒舌,经常直击要害,道:“谁能学过你,到时候年纪比教导主任大,还在班里喊口号,书都翻烂了还在念正正得负吧。”
人心叵测,但患难见真情。
“一群疯婆子,你们对你爸也这这样费心么……”人堆里谁的声音传过来。
她们就站在这里,对方却连脸都不敢露,说着一些带着刺鼻口臭的言论。
“我们对自己家人的感情用不着你指手画脚,倒是你,开口就诬陷别人,不像是父亲有教导的样子。”
“你们以为这样人家就会喜欢了吗?”
“别自卑啊这位先生,跟他们同学一场已是你三生有幸了。”
“还有榜上那个谁也不是好东西,花拳绣腿……”
……
“安静!都给我安静!”音箱里嘶哑的声音冲破天际。
倒是一群讲理的始终敢说话的人先静下来,不分班级,直接站在前几排。置身事外的也紧跟其后,站在了她们后面,而那些人藏着始终在人群里的人也不知是被什么话戳到了什么痛处,现在居然狗咬狗撕扯起来,动用了全校的教职工才渐渐将他们分离开。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个场面,但后来大多数人再提起时依旧只会说撞晕过去了的凌季润,最多再说一点也仅是讲,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
凌季润不愧是热度惊人的Alpha,好好的晨会因为他这个导火索搞成了帮会,一群领导在台上避难,报警电话不敢拨,教务处主任差点心肌梗塞,叫了个救护车把自己拉走了。
后来又有老师传出来,说那主任根本是装病,花点钱远离是非,独留几个副校长在台上倾尽全力,喊破喉咙。
这里看似和祥,实则各方积怨已久,都在趁机发泄。
这“导火索”其实就短暂地晕了会儿,音响里的乐曲还没结束就自发醒过来,爬起来他真成名人了,现在估计没多少人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