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满咬牙,没犹豫,将美工刀刺入更深处,紧接着拔出来插在他拽着自己头发的小臂上。
男人下意识拽得更紧,白元满的头发丝丝缕缕飘舞,有的沾到了那流出的血,恶心。
头皮一阵疼痛,她捏着那刀片使劲转动。随后她想起什么,一脚踢向第三截腿,那男人朝天乱吼,霎时龇牙咧嘴地松开,白元满对准他的脸,抬起巴掌狠狠扬了下去。
凌季润反拧着那个男人的手臂,嘎吱嘎吱犹如陈旧的木门被打开,他目光如森林里争夺王位的兽。
白元满看他手指有血丝,不知道是不是沾到了那男人的还是受伤了,她嗓子里有些说不出话。
她扫了一眼地上躺着那两人,接着注意到对面街道过来了几个人。她掌心还有些发颤,顾不得后果,她抬腿再次直击第三人的裆部,不管那些痛喊痛叫的男人,拉着杀疯了的凌季润快速跑离。
路灯被常青树遮挡了大半,他们在下面穿梭着。
“谁的血?”他问。
气喘吁吁,这简直是慢镜头0。5倍速回放,白元满不知过了多久,凌季润反手拉着她拐了个弯,就这么半分钟后,停在了熟悉的车面前。
“下车。”凌季润对司机说。
随后抓着白元满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他自己直接上了驾驶座。“呲啦”尖锐的一声,车在地面留下一道明显的黑色轮胎痕迹,直接朝刚刚的路开了回去。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杵在窗上。黑色的车如猛兽出行,不断超越旁边的车。
白元满抓紧安全带,她没见过这样的凌季润。嗜血又冷血。
“凌季润,你要干什么?”
他张开嘴,朝后视镜看看,这里已经不见那几个俨然训练过的人了,他本没有停下的打算,但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还是踩下了刹车,沉闷又说:“下车。”
过了不知多久,他又重复:“下车。”
这次的语气重了些,白元满朝他看过去,呼吸放慢,提起嘴角没搭话。
“嗡”地一声,排气管里释放出污染气体,车“唰”地朝后倒退,从子弹飞出去一样,黑色的车猛地冲刺、逼近,直接撞上了路边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上。
“崩!”一声巨响随之而来。
有那么一刹那,白元满真的以为他们死了。她的身体惯性迅速朝前探,又迅速撞到驾驶座上,而后气囊弹出来挡在她身前。
她的意识真的出鞘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这边的车门打开,凌季润弯腰进来将她安全带扯了,把人捞出来。
视线逐渐清明,她看到黑色的车头部位受到不同程度损伤,它恨不得挤爆那辆七座商务。
七座车半边冒着烟,显然已经报废了。
一辆车顺利停在他旁边,司机已然坐在上面,白元满被拽着上了后座。
又不知道在车上呆愣了多久,她才说:“不是,不是我的血。”说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声线有些颤栗。
眼里有刺目的颜色,白元满死死盯住那里,凌季润的皮夹克锁边处是白色羊羔毛,上面有红色血迹。
“你……你、受伤了!”白元满哽咽更甚。
“他不是我的对手。”凌季润终于开口,他从小就被母亲要求着练习武术,长大一些还时常会去射击场,只是这几年没再去了,“被车划了一下。”
她拉着凌季润的手背,细长的一道,那里淌着鲜红的血,很是刺眼,白元满一滴泪落在上面,随后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