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也议论不断。
“他们家店——我早就说过了,早晚不行!”
“终于有人站出来说了,不就是怕云鹤轩报复吗?看看人家!”
“。。。。。。写得倒是有趣。”晏元青看完报纸,随手塞给旁边的人。“这店是官商勾结的产物,没想到有人来当这出头鸟。”
晏元青远离了朝堂后,带着一堆金银财帛来到了洛阳,可惜他对经商不太感兴趣,干脆在近郊开了家酒肆,只当打发时间。
今天见这报纸上的文章,倒起了些兴趣,看完了整篇点评。末了还补充一句:“小孩子心性。”
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了,那云鹤轩开许多年,自然有些背景。
但林竹不管这些,她想着,过了几天就横冲直撞要去下一家店。
第二站,林竹和成姗姗发现了一家藏在巷尾的小饭馆。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人,红烧肉清爽不腻,饭菜份量充足,价格却便宜得让人心疼。
林竹两眼放光,回家之后舍不得睡觉,点着灯熬了大半宿。
第二天顶着挂到脸上的黑眼圈拿出一篇推荐文,林竹力赞昨日的小饭馆,呕心沥血起了个标题:《隐藏在街角的宝藏小店,谁懂这一口的含金量?》
该文章一出,百姓都被吸引,一看作者是前不久批评云鹤轩的那个竹林居士,他们更确信了这家店不错,于是第二天食客们蜂拥而至,小店生意爆火,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随着林竹的名声打响,粉丝也越来越多。与此同时,近郊一家不起眼的酒肆里,晏元青正懒洋洋地靠在柜台后,看着空荡荡的店面发呆。
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用指节敲了两下桌子。
无痕翻身从屋顶上跳下来,单膝跪地,双手一拱:“主子。”
晏元青抬抬眼:“你回来了,那边可有什么事?”
无痕顿了一下,回道:"御史台今晨又跪碎两块笏板。"他跪在酒坛阴影里时,腰间螭纹刀鞘正压住从宫门夹带来的碎奏章,"弹劾您不务正业,贪图享乐。"
晏元青抛着羊脂白玉佩玩,闻言笑了笑:"皇兄怎么说?"
"陛下把弹劾文书垫了食盒。"无痕呈上半块沾着龙涎香的绿豆糕,酥皮裂缝里露出朱批残迹,"夸您选的番邦酒壶式样新奇,让内府省照着打十二对。"
晏元青还只是笑,摇了摇头:"大哥非要看我沉溺声色才安心,却不知我根本就没那么多想法。"
无痕没说话,他从小就跟随晏元青,自家主子胸无大志,只愿辅佐兄长,可昔日亲密无间的兄弟却也因猜忌产生了巨大的裂痕。
晏元青不愿玩那些勾心斗角,干脆利落地在兄长开口前自行请求离开了京城。
远离从小长大的故土后来到这里,也还算逍遥自在。
门口的铃铛声忽然响起,两人的交谈戛然而止,随着林竹的脚步迈进店中那一刻,无痕翻身隐匿了身型。
晏元青也换上一副面容,夸张地招呼:“客人想来点什么?”市侩的不行。
林竹走进来,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四周,这店地址选的并不大好,偏僻冷清,没多少客人,店内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对环境颇为满意,看着单子上既有常见的家常菜系,也有少见的宫廷菜,顿觉新鲜,噼里啪啦点了一大桌子菜。
晏元青许久未下厨——毕竟许久没有客人了,他洗了洗手,哼着歌让无痕给他打下手。
香煎小排骨、清炒时蔬、酱爆豆腐。这些菜虽是家常,但晏元青却做得有模有样。
宫宴上的瑶池醉鸭他也给复刻出来了,酒香与鸭肉的浓郁味道交织在一起,外焦里嫩的口感令人陶醉。
他估摸了一下菜量:“今天这一桌子能有五六个客人来吃。”
无痕点点头。
几刻钟后,林竹迎着晏元青惊讶的表情,一个人把一桌子菜吃进了肚。
随着林竹吃得满脸满足,晏元青的心头也微微松了口气。她的胃口超乎他的预料,但她对食物的评价却让他稍微宽心。
“好。。。。。。客人您吃好喝好就成,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