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欲开口,这时门外却又传来脚步声,楚辞雪慌乱间急忙上前用手堵住男人的嘴,一用力把他压在了柱子上。
男子抬手欲把她推开,楚辞雪一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把他用力摁在柱子上,另一只手比出嘘的模样。
男子神色微变,裸露的肌肤与楚辞雪的肌肤隔着衣物贴在一起,女子的体香随着风充斥着他整个鼻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这时,门外一道声音传来:“主上,外面的兄弟被人截了。”
“什么?”男人的声音一副不可置信。
“是谁干的?”
“属下不知。”
男人似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说道:“走!”
没过多久,脚步声逐渐变小,楚辞雪轻吐一口气。低头看见男人皱着眉,这才想起来方才自己干了什么。
此刻自己一只手死死的堵着他的嘴,另一只手……落在他袒露的胸膛上,自己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两人维持着这种滑稽的姿势。
楚辞雪把落在他胸膛上的视线往上移,高耸的鼻梁,微皱的眉头以及那双她记忆中清浅的眼睛,和上一世一般无二。
裴砚,这个权倾朝野,令她害怕又敬畏的大将军。
她忽地想起上一世在那密闭的房间里,她的手也是这般抵在他的胸膛,他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她脸上……
楚辞雪猛的一激灵,连忙松开了手,与他拉开了距离。
“是你。”裴砚拿起一旁衣架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还不忘看向一旁正不知所措的她。
楚辞雪心想方才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把他堵在柱子上的,这简直令人难以接受。
重生在认识萧鉴之前,但却是重生在认识裴砚之后。
此前几个月,也是在这挽月楼,也是她去找温缇,也是迷路了,在她经过他房门前时,被他一把拽进了房里。
那时的他不知何故,满脸大汗似乎极为痛苦,与今日不同的是,那日他把她压在了门上,冷冽的刀抵在她脖子上,双眼通红,只一个劲的说药。
也许就是因为这次心惊胆战的初遇,上一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楚辞雪都是怕他的。
与萧鉴不同,楚辞雪怕萧鉴是怕他的权势,怕他破坏她的计划,但是上一世在皇宫,在外人眼中,她都是恃宠而骄肆无忌惮的骂着当今的圣上,每次都是她在吵,而他只是静静的坐着,看她安静下来,再递上一杯茶问她吵完了没有,吵完了喝杯茶解渴,她每次都被气得半死。
可她怕裴砚是从骨子里的害怕,她鲜少与他说话,她总觉得那把刀迟早有一天会割破她的喉咙。
上一辈子,她跟裴砚再次见面是在皇宫,那时她已经是萧鉴的后妃,而他是圣上信任,朝臣敬畏的战神将军,御花园中,他看见她脸上并未有任何神色,只是待只有他们的时候朝她说了一句:“原来你就是楚贵妃。”
那时候楚辞雪怕他怕的紧,压根没去想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再然后在皇宫中,她勾结沈家长子沈确,拉拢景王萧怀瑾,与御前最得宠的侍卫魏清然联手,在朝中结党营私,都没有想过拉拢裴砚。
她不敢,也没这个能力。
若不是在她精心策划的一次计划中,又被萧鉴打碎,她也不会与他扯上关系。
那时的她心灰意冷,一日,在御花园的凉亭见他经过。
看着朝堂上那位总是针对她的谏义大夫对着他也是谦和有礼,楚辞雪忽地心头涌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楚辞雪对自己的容貌其实是认知不强的,许是因为在那个世界她家都是些长的优异的,来到大盛到了原身身上时她还只有七岁,小孩子并未长开,自是看不出容貌。
随着她慢慢长大,看周围人的反应,楚辞雪也是知道自己是长得不错的,就是她入宫后,在外人看来她受尽宠爱,也是经常拿她的容貌说事,无非就是说她长得狐媚,这才勾上了圣上。
所以那天,她吩咐冬凝给她好好装束了一番,在她踏进他的房门前,她其实不太抱希望。
世人皆知,大盛的战神将军是不近女色。威风凛凛,意气风发,战场上从无败绩,这是世人对裴砚的评价,但楚辞雪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他那时的模样跟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属实是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