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
楚辞雪大喊一声,待马车停稳,便跳下了车,提起裙摆往府门走去。
裴砚正欲回府,便听见远处传来女子清脆的叫喊声,转头便见她大步的跑了过来,见她因跑急了微微喘着气,正欲开口,便听见她道:“裴将军,你曾经给了我这令牌,如今我把令牌还给你,你能不能也应了我一件事?”
裴砚看着她手中的令牌,微微皱眉,回道:“自然”
楚辞雪心里舒了一口气,想起那日他对萧千雪说的那番话,又忍不住追问道:
“什么事都可以吗?”
“什么事都可以”
楚辞雪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忐忑,微风吹过她的发丝,打在她脸颊上,原本有些昏沉的头突然间变的清醒,周遭好似变得安静,安静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那……若我要你娶我呢?”
裴砚身体一僵,怔愣在原地,半晌都未出声。
楚辞雪见他久久不语心中一急,连忙解释道:“不是要你真的娶我,你只需昭告天下我已与你订亲,半年,最多一年,我——”
“好”
楚辞雪未完的话停在嘴边,先是愣了愣,随即不可置信道:“这……就完了?”
天知道她鼓起多大的勇气说出这番话,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裴砚啊,楚辞雪觉得得亏了这场病,让她脑子没那么清醒,做事没有顾忌。
裴砚原本眸光一亮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听到她这般问,淡淡道:“对,没完,我不是天天喊打喊杀,一不小心就会捏死人的粗野蛮夫?如今六娘子又是作何?”
楚辞雪一愣,想起那日在公主府说的话,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又觉眼前这男人可真记仇,但如今有求于人,只好讨好着笑道:“裴将军自然与旁人不同,将军如此温柔之人怎会是粗野蛮夫?”
瞧他神色并无异样,试探道:“那将军可是应了?”
裴砚不语,良久,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令牌,却碰到她手中冰凉,忍不住皱眉问道:“手怎么这般冷?”
楚辞雪正高兴着,不甚在意的回道:“没什么事,不过这几日着了凉。”
冬凝在一旁却忍不住道:“是没什么事,不过病的好几次站都站不稳了”
“……”
楚辞雪瞪了她一眼,她是一向不喜欢把自己的脆弱告知旁人的,听到冬凝说了出来,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冬凝岂会不知自己姑娘的脾性,但今日见她实在是病的严重,听到她方才如是说,这才一时没忍住。
“跟我进来”
裴砚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要走,楚辞雪急忙道:“我要回府了”
“不进来方才的事就此作罢”
楚辞雪失语,低声嘟囔:“裴砚,怎么你每次入戏都这么快?”
裴砚停下脚步:“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