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没时间细想,但是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次,她必定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姑娘,我们到了。”不待楚辞雪慢慢接受这一切,冬凝催促的声音便已响起。
楚辞雪看着车门,面色犹豫。
她虽回到了事情发生的起点,但便是这次宴会后,在路上被掳,继而才招惹上了萧鉴。
如今箭在弦上,她……
“辞雪,发生了何事?为何还不下车?”门外忽的响起一道妇人的声音,声音不急不缓,尽显端庄。
楚辞雪思虑片刻,终是拉开了车门,缓缓走了下去。
可还未待楚辞雪脚沾地,指责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当真是不知礼数,怎可让长辈等着,误了时辰当如何?”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少女,楚辞雪毫无波澜的朝她望了过去。
楚晚宁,她的这个妹妹还真是一点未变。
楚辞雪沉默不言,只一步步向她走近。
楚晚宁见她这般,笑的更加得意,她就是讨厌她,凭什么幼时她可以在府里面做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她与母亲只能偷偷躲在茅屋里,是她和她母亲抢走了父亲,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和母亲的身份。
即便现在母亲已然是楚府的主母,但还是被外人看不起,凭什么?
楚晚宁又笑了笑,那又如何,如今父亲是我的,楚府的主母是我的母亲,一切都是我的,她只有默默承受的份,就像现在这般不敢还嘴,这样想着她心中又得意了几分。
“礼数?那我们便好好来论论这礼数,其一,论长幼,我为长你为幼,论尊卑,我是嫡母所生,是堂堂正正的嫡大小姐,而你是继母所生,怎么论也是我为尊,你不顾长幼,不顾尊卑,在此数落我,你又有什么礼数?”
此话一出,不只是如氏和楚晚宁惊的瞪大眼睛,一旁的陈氏和楚灵均也变了神色。
所有人都知道尊卑是楚晚宁母女的痛处,更是楚府见不得光的丑事,楚府上下对此事都讳莫如深,如今楚辞雪这么平静的说了出来。
当然,更令她们吃惊的是楚辞雪竟然这般犀利的说出这种言论,一直以来,楚辞雪是个犟脾气,不愿意示弱,每次与楚晚宁发生口角,闹到楚父那没讨到过便宜,不仅如此,她也是个嘴笨的,但今日说出的这番话却是直击要害,且面色平静稳重,确确实实让楚晚宁母女愣住了。
陈氏见如氏脸都绿了,正欲发作,暗叫不好,今日楚府是应相府相邀,若是在门前她们争吵起来,到时候楚府都会成为别人的谈资,难免连累到她们。
她连忙上前拉住如氏,对着楚辞雪和楚晚宁呵斥道:“这是在相府,不是在自个儿府里,你们在这拌嘴儿,传出去我们楚府颜面何在?回府仔细你们的皮,看二叔怎么罚你们。”
如氏听到这番话也冷静了下来,心知此刻在这处置楚辞雪落不着好,传出去只会损了楚府颜面回去主君怕是会不高兴,心想回府再处置她也不迟,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楚晚宁却咽不下这口气,心有不甘上前说道:“明明是……”
“闭嘴!”如氏拉住楚晚宁呵斥道。
楚晚宁委屈道:“母亲!”
“我让你闭嘴!”
楚晚宁吓得噤声,她还是第一次见母亲这般神色,不敢再出声,不过小孩子终归没办法沉着冷静,脸上对楚辞雪的恨意清晰可见。
如氏则上下的审视着楚辞雪,楚辞雪面色平静的迎上她的目光。
上一世她初到大盛,新环境让她惶惶不安,加之她确实胸无城府,斗不过身在宅院之中的如氏,于是谨小慎微,为避免生事,忍气吞声了很多事。
她处处小心,最终也还是事与愿违,可她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楚辞雪,她能在权倾朝野的萧氏手中安然无恙,她能让朝堂上的能人贤才甘愿追随,如今又怎会忍气吞声,任人欺负?
如氏移开了目光,忍着怒气道:“快进去吧,别误了时辰。”说完带着楚晚宁走了。
陈氏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拉着楚灵均往里走去,跟在陈氏后面的楚灵均却是频频往她这边看。
楚辞雪本就无意与她们纠缠,此时此刻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应付如何避开萧鉴的事。
可她不仅要避开萧鉴,还要避开那些歹徒,不然纵使她不再与萧鉴扯上关系,命却保不住了。
上一世她是回府途中遭遇的歹徒,若她提前现在离开,会不会就能避开?
可那些人若是一早就潜伏在路上她现在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就是此刻,或许也有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想着,楚辞雪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并未看出可疑的地方,上一世她才回府就遭了如氏算计,身陷囹圄,后来事情接踵而至,都忘了去调查这件事,劫持她的到底是什么人?
该如何破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