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葭闻言,愣怔片刻。
难不成自己还要同他证明此事?
不过很快江葭就明白,无需她证明,疑心深重的人自会亲自求证。
他伸手探入自己衣裙下摆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沿着大腿往上,所过之处激起一阵寒栗。她闭了眼,生生忍受着难堪,身子亦控制不住地发颤。
直到摸到一处凸起,他的手才顿下。她没说谎,那处的确是月事带的位置。
陈续宗收了手,直起身子,冷冷看她一眼,恰好捕捉到她面上的庆幸之色,虽然只有那一瞬间。
“还有几日?”
江葭本在飞速整理自己的衣裙,闻言愣了一瞬,一时没能明白他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随即抬头,顺着他的眼神看到方才那位置,这才明白他在问什么,瞬间心寒打颤。
简直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陈续宗不耐地又问了声:“本王问你还有几日?”
她颤声道:“七日。”
陈续宗点点头,目光落在身旁桌案上的一支金钗上。那金钗原本插在江葭发间,方才却被方嬷嬷取了下来。
他随手拿起,把玩着道:“你需时刻记住了,本王过去可以给你这一切荣华富贵,自然也可以让你一无所有。哪怕是你不愿意,也需考虑到你的家人。七日之后,应如何做,你可明白?”
江葭愣愣地看着那只金钗,金钗上有一只鸾鸟,振翅欲飞。
她其实很想说不明白,她一点都不明白。
为什么这些权贵便可以枉顾他人意愿,强行施加所谓的恩德?这又同那些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晋王如此威胁自己,甚至同她一起长大的阿弟也理所应当地将这一切认为是上位者赏赐下来的恩德。
可真的是吗?
她被无数次地质疑过,而后也反思过自己,可她最后还是很坚定地认为,不是。因为这些人从未问过她想不想,愿不愿意的问题。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枉顾自己意愿,强行施加而来的。
可是她也是个人啊,她的人生中,她的想法不应该才是最重要的么?
“凭什么不知好歹?”
“凭什么屡次三番地拒绝本王?”
不,凭什么的问题分明应该由她来问才是。她很想问问他们,你们凭什么枉顾我的意愿,随意操持我的人生,而且还坏得如此理所应当。
她嗫喏着唇,对上那人冰冷的眼神,质询的话好几次都到了嘴边,即将破口而出,到底是忍了又忍,没能出口。
若是当真说了出来,今儿这一遭能不能离开晋王府都是说不定的。
她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道了明白二字,这二字却如千钧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陈续宗终究将她放了回去。
浑浑噩噩地回了武安侯府,江葭完全失了力气。
七日。
眼下除了父亲的冤案,她还得好好想想,七日之后当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