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间彻底冷淡下来,眯了眼打量江葭许久,而后一字一句道:
“这话可莫说早了,依我说,妹妹的福气还在后头。”
江葭微蹙眉头。
“今儿时候也不早了,淳哥儿没见着娘亲又该哭闹了,我今日便先回去了。”
说罢,便起了身。
江葭扬声示意瑞珠出屋送客。
想着陈淑芸那话,她心内不解。
以老夫人如今的态度,陈淑芸能说出这话也不稀奇,只是细究来,方才她的语气与眼神都颇有些意味深长。
实在想不清楚症结所在,江葭心道,也罢,且边走边看,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
听竹阁。
碧云抱着临走时瑞珠塞来的一小罐茶叶,正准备将它放在案几上:“夫人,这茶……”
哐当一声。
地面上瓷片横陈。
碧云下意识惊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夫人息怒。”
陈淑芸双手撑在案几上,胸脯剧烈起伏着。
“你以为她是好心?”她抓着案几边缘的手渐渐收紧,“分明是拐着弯告诉我她如今身后有老太太为她撑腰了。”
碧云不敢言语。
“我从前当真是小看这江氏了。平日不声不响的,不成想倒是个厉害角色。”
她揉着额角,头疼欲裂。
碧云见状,连忙寻药过来,给她服下。
待她缓过来了些,碧云开口:“夫人何不袒露实情?若是知晓是谁要见她,届时那江氏岂敢不去?”
“不成。”她毫不犹豫。
经过这些天的试探,她心中清楚,江氏不是个轻易妥协的。
不过,若是那人真动了心思,凭他的手段和心思,届时哪还有江氏说不的余地。若果真如此,江氏的造化何止于一个强弩之末的侯府。
所以如非万不得已,她不愿和江氏撕破脸皮。至少现在仍为时尚早。
她沉声:“这事本就棘手,你且退下,容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