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睡得正香的秦知宜硬生生被谢晏推开她的动静给弄醒了。
她睁开一只眼睛,脑袋迟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缓了缓神,才发现身边空了。
并且谢晏起来了,连被褥都没给她掖好,他睡的那一侧的被子是掀开敞着的。
“真是的!”
秦知宜不满嘟囔,自己动手把被褥裹紧,身体又再转了一圈,把自己包得结结实实。
晚桃站在帷幕旁,攀着锦布小心翼翼问:“姑娘,姑爷是怎么了?”
单独和主子在一处的时候,晚桃还是习惯叫姑娘。
秦知宜不满哼了声:“谁知道呢,他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闭眼躺着躺着,秦知宜的睡意都散了,但就是闭着眼不愿动弹。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嗅到一丝陌生的,奇怪的气味。
秦知宜耸了耸鼻尖,找到气味源头。
是谢晏睡过的位置。
气味不重,却有种格外明显的存在感。
她钻进被子里面,趴着闻了闻,把被褥撑起一个大鼓包。
晚桃诧异地看着,和掀开被子露出来的秦知宜大眼瞪小眼。
秦知宜生气:“臭谢晏,不理他了!”
待谢晏又换了身里衣回来,秦知宜已经起了,自顾自梳妆打扮,从铜镜中望他一眼,又撇开眼,不再理会。
从前不管谢晏怎么冷脸不热络,秦知宜也没介意过他。
但今早,吵醒她,掀她被子,还给她香香的床留了莫名其妙的气味,谢晏连犯三桩罪,头一次把秦知宜得罪了。
谢晏这头没察觉到秦知宜不高兴,因为他自己也正为早上的荒唐难以为情。
事情不大,坏就坏在,这是在秦府。
在妻子的闺房。
即使因为发现得及时,暗地处理了,没人知道,可到底是说不出口的私事。
所以谢晏一直坐在外面,安安静静地等着。
等到秦知宜梳妆完毕,带着谢晏一同去和秦父秦母用早膳,两人之间仍是互相不搭理的情况。
秦知宜倒不是有多生气,点点小事,不足挂齿。
至多是不想和谢晏说话。
而谢晏,正巧不知该说什么,顺势缄口不言。
这情况,落在不知情人眼里,不管是下人,还是秦父秦母,都觉得格外不对劲。
昨天晚膳散席时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天仿佛一夜降温了似的?
待两人要启程回侯府,郑映澜才把女儿悄悄拉到一边,问候小夫妻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