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合力讨审神者欢心,哪怕审神者并不常离开天守阁,甚至与刀剑们一同吃饭也少有,但他们依然竭尽全力让本丸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主公真的没事吧。”大和守安定将短刀们送来的各种花束放进花瓶里,顺便喷上水让花朵看起来更清新娇艳。
他想到那天难以言说的情绪,心有余悸。
加州清光托腮望着部屋外的庭院,苦恼:“就算问了也不会说吧,毕竟主公就是那样宁愿把自己憋死,也不愿意说的性格呢。”
他站起身,将已经装扮好的花瓶抱起来,蓬蓬的花朵挨挨挤挤在一块,两张同样清俊的脸隔着花对视一眼,纷纷叹气。
“那我先去天守阁把昨天的花换下来,安定,你继续写我们的故事吧。”
拉上障子门,在去往天守阁的路上偶遇捧着一个透明玻璃瓶犹豫不决的小夜左文字。
玻璃瓶里放着一朵白色的叫不出品种的小花,将复仇挂在嘴边,连带表情都染上一丝凶狠的小夜左文字站在回廊上踌躇。
绷紧的小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小夜?要去天守阁吗?和我一起去吧。”加州清光看了一眼小夜左文字手里的小百花说道。
小夜左文字点点头,神色显然放松了,跟在加州清光身后,小心注意着脚下隆起的土块,免得不慎跌倒将花瓶摔碎。
近侍在近侍房里处理将审神者存在告知时之政府后紧随而来的冗杂公务,太宰则站在走廊上吹风。
目光远眺,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审神者不止是在看远方的景色。
见加州清光到来,太宰转过头,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情。
第93章
怎么了,我的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加州清光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因为审神者没有问,视线也稍微有点涣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与其说是看着他,倒不如说是在看着他身前的空气。
将花换掉后,他就带着小夜左文字一道离开了天守阁。
审神者和露叶大人离开了一次后就变得有些奇怪,这是本丸里所有人的共识,他们一致认为这是因为那天那股伤感的情绪引起的。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股奇怪变成了另一种不安的感情,伴随着风雨欲来的紧张和宁静,被这种氛围感染,连付丧神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所以啊,我们写东西也没必要藏在角落偷偷摸摸写吧。”
在出阵途中被捡回来的流浪付丧神压切长谷部被鹤丸国永拉着缩在角落里,与印象中白发金瞳的鹤丸国永不同,这只性格和一般鹤丸国永差不多的鹤有着一头黑发和猩红的双眼。
白色的衣服上挂着白色的毛球和金色的细链,青年清爽的嗓音还在絮絮叨叨,一边神神秘秘将白纸放到长谷部面前,一边从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袖子里叮叮当当掏一阵,掏出两只笔。
这家伙,除了眼睛和头发的颜色,和鹤丸国永一模一样。
长谷部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黑发,眼神微妙。
“喂,你这是假发?”
鹤丸国永抬头,长谷部又问:“眼睛是呃,美瞳?”
“都不是,是暗堕造成的外在改变。不过不是审神者造成的。”鹤丸国永立马解释,让表情骤变的压切长谷部脸色放缓。
这振在上一次溯行军围攻时政时少数审神者牺牲的本丸里的压切长谷部明显还想追问什么,憋了几秒后终于叹口气,拿起白纸和笔。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墙角蹲着写?”
写满一张白纸后,压切长谷部攥着笔,忍着麻得快没有知觉的两条腿的无力,动一下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的酸爽。
而旁边的鹤丸国永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还有闲心吃苹果,听到压切长谷部的质问,鹤迷茫地转过脸。
“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看看我种的花的。”
亚麻色短发的打刀额角蹦出青筋,偏偏鹤丸国永还一脸无所知地刨开被白纸遮住的、明显翻耕过的黄泥,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几天短刀们都在送花给主公呢,我也想送一下,所以在万屋买了种子。”
“那让我写故事是?”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被驴了,仔细一想,鹤丸国永确实没有让他不去部屋里坐着。
“噢,这个啊,顺带的,主要目的是让你看看我的种子嘻嘻。”
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看着鹤丸国永那张写满单纯的脸,愤然离开。
打刀的背影都透着被耍了的憋闷感,气势汹汹像是要去砍时间溯行军,鹤丸国永哈哈一笑,笑完了他站起来,用双手当喇叭对远去的压切长谷部喊道:
“长谷部,记得去天守阁找山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