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守自盗?”梁蔚然也明白其中关窍,闭塞的思路在郑敏的引导下,逐渐形成清晰的脉络,“真是巧妙。”
“头儿,你真要…为她翻案?”出了地牢,孙平恍惚的大脑被寒风吹醒,虽然那名女囚三两句便将点出案情关键,可真相尚未证实,仅凭一些似是而非的臆想,便要从梁蔚然这里换走天大的好处。
他觉得不妥。
“重新查,并非翻案。”
那还不是翻案。
孙平也只敢在心中腹诽两句,当着梁蔚然的面,他不敢放肆多说。
“找一找她的卷宗。”
“是。”
“还有,再去查查金玉堂的掌柜。”梁蔚然正吩咐着,从外面进来一名捕快,风一样得停在他面前。
“头儿,清音阁有命案!”
“有命案便有命案,咋咋呼呼做什么。”孙平瞧见吴春苗行事毫无章法,上前低斥一声,也为隐晦提醒梁蔚然办案流程,“可做了记录?”
“现场情况复杂,根本做不了。”吴春苗神情焦急,声音里疑似带了几分哭腔,“王妃娘娘的娘家侄子也在,在闹着呢。”
梁京中让衙门忌惮且称为王妃娘娘的只有一位——礼王妃。
礼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早年因攻打蛮族而不良于行,圣上特许其在京中休养。
他为人低调,不常在京中行走,因着战功在百姓中颇有威信,圣上亦对他信任有加。
只是礼王三年前续娶了位王妃,为人却极为嚣张跋扈,说是在京中横着走也不为过。
不论是朝廷的官员,还是衙门的人,对她都退避三舍。
如今不期然与她娘家侄子碰上,还是出了人命的大案,整个衙门的人都紧张起来。
“头儿,要不先去清音阁瞧瞧。”孙平苦笑一声,眼见着梁蔚然点头,才松了口气。
随即他又想到梁蔚然油盐不进的脾气,放下去的心当即提了起来,生怕自己靠的新山头因此倒塌,届时两头不讨好,犹豫再三还是小声嘱咐道。
“头儿,到了清音阁不必您开口,有什么只管差遣小的。”
“嗯。”梁蔚然正了衣冠,又点了两名捕快一起,在孙平的带领下前往清音阁。
清音阁的形势,比孙平预想的还要严峻。
那位王妃的娘家侄子,是出了名的纨绔,靠着裙带关系与礼王府攀上亲戚,对他们这些当差的呼来喝去,只差没有指着鼻子骂。
“都说了,她的死同小爷没有关系!”王云山一身酒气,看着杵在眼前不发一言的捕快,生气地砸了个酒杯,仍不解气。
“我可是礼王的侄子,你们敢这么诬陷我,是不是活腻了!”
“你们管事的在哪里?我要见他!”
梁蔚然方走到门口,便听到王云山气急败坏的声音,正要上前,便被孙平眼尖地拉住:“让小的来。”
孙平清了清嗓,正要和王云山解释,却看到对方眼神惊恐地朝自己身后望去。
“二、二……梁,梁,梁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