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鱼被罚之后,也是相当硬气,连续一个月不理谢梧肃,偷偷生闷气。
谢梧肃只摸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修仙没有捷径,修的不仅是修为,更是心性,吃一颗丹药,能从金丹到元婴,但少了过程的结果,都是空中楼阁。”
“稚鱼,每一步不仅要走的好,走的快,也要走得稳。”
苏稚鱼缩在竹椅上,抱紧膝盖,谢梧肃年纪大,不爱笑,人古板,但是,在后来的修炼中,实实在在的实用,让她受益匪浅。
如果自己上辈子没有嫁人,没有剥去剑骨,能够追上谢梧肃的步伐吗?
龙渊剑出,九州风雷动,山河定而天下平;太微星照,千古英名扬,日月昭而万代留。
谢梧肃,是她年少时望向皎洁月光时,清晰坚定的目标,却也是难以言明的向往。
苏稚鱼笑笑,过去的一切不过都是假设,现在的,当下的,才是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背后,一团黑影悄然逼近。
苏稚鱼拔下头上的发簪,猛地回头,对上一双无辜清澈的豆豆眼。
——大鹏金翅鸟!!!
大鹏金翅鸟扑着小翅膀,一头扎进苏稚鱼怀里,亲昵的拱了拱。
苏稚鱼摸摸大鹏金翅鸟扁扁的肚子,把裴同初给她的糖细细扳成小块,喂到它嘴里。
大鹏金翅鸟看着糖,眼睛闪过亮光,卡蹦卡蹦的嚼碎了,含着期盼的小豆眼又看向苏稚鱼。
苏稚鱼把昨天买的碧灵果剥了皮,挤出汁水晶莹的果肉,喂给大鹏金翅鸟。
大鹏金翅鸟用小翅膀扶着果子,歪着脑袋,一点点的啃,还小心观察着苏稚鱼的脸色。
背后幽幽传来一个声音。
“他在装。”
裴同初买完东西,去而复返,左手提着半扇猪肉,右手抓着只拔光毛的鸡,幽怨的看着大鹏金翅鸟。
“这鸟刚出生一口就能咬碎金刚石,现在还歪着脑袋吃果子,装可爱,骗谁呢!”
苏稚鱼看着大鹏金翅鸟委屈巴巴的眼睛,立刻严厉斥责裴同初,“人家就是个小小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去做你的饭!!!”
苏稚鱼这才注意到,威名赫赫,声震天下,剑谱首列的燎原剑,剑尖串着两条鱼一只鸡,剑身挂着一把大葱,剑把悬着几串香肠,就这么水灵灵被裴同初扛扁担似的挂在肩上。
而裴同初站桩似的站在她面前,一脸无辜。
“。。。。。。”
大葱须扫到裴同初的下巴,裴同初一把揪了下来,在院中烧火,勤勤恳恳的开始备菜烧饭。
裴同初不知在哪找到个花围裙,捆在腰上,熟练的切葱拍蒜,冷清的院中,烟火升腾,渐渐弥漫饭菜的香气。
裴同初指尖点火,铁锅架上,葱蒜进锅,炒出香味,倒青椒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香味扑鼻。炒菜间隙,还尝尝旁边沸腾的鸡汤咸淡,非常满意。
苏稚鱼怀里抱着大鹏金翅鸟,一人一鸟呆呆看着裴同初,等着吃现成。
苏稚鱼心里过意不去,走上前,瞅瞅冰冷的水,用两根指尖夹起一片白菜,“我来帮你吧。”
裴同初大惊失色,叉着腰挥着锅铲,就赶苏稚鱼走,“一边坐着,一边坐着!你为什么要进厨房?你去看看书,或者吃点零嘴,一会就好了!快走快走!!!”
裴同初简直不敢想象,苏稚鱼进厨房。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他爹做好菜,摆好盘,三催四请尊贵的太后娘娘吃饭。要是他娘进厨房,那绝对就是父母感情破裂,她娘准备给爹下毒和离。
苏稚鱼站在一旁,就看着裴同初炒菜,“裴大少炒菜有模有样!”
裴同初起火颠勺,“那是,我不学会炒菜,难道自己饿死?”
苏稚鱼疑惑,“那你家的侍女呢?总有做饭的吧?”
裴同初笑了笑,“那都是后来的事了,我八岁就跟着父母上战场了,先锋作战,和大部队走散太常见了,我被困在沼泽荒地几个月,固元丹总有吃完的时候,不自己找吃的做饭,只有饿死。”
“你知道魔族的幻月蜘蛛吗?黑毛八足,紫身赤足,用我的火一烤,嘎嘣脆,还爆汁呢,配着生的蛇肉吃,我一口气吃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