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我们阁主请您稍作休息。”小童脆生生地说道,声音中带着稚嫩。
“不必了。”祝竟遥冷冷说道,看都没看小童一眼,继续向前走。
“你如今身上有伤,何必强撑,不如休息一晚再回曜城?”殿内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不用担心赶不及,我有传送阵。”听到此,祝竟遥的脚步慢了下来。
她心想,自己确实有些累了,身上的伤也隐隐作痛,休息一晚也好。
祝竟遥略作思考,觉得能休息何必折磨自己,便果断同意。
“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她对小童说道,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些。
这天机阁阁主究竟是男是女,世上鲜少有人见过真容,众人猜测纷纷,却无一人能证实。
祝竟遥一边跟着小童走,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个问题。“管她是男是女,等我有实力了,迟早都要将她……”
她在心里暗暗发狠,后面的话虽未说出口,但那眼神中的狠厉却表露无遗。
暮色渐浓,天命阁屋檐下的青铜铃铛在晚风中发出空灵的叮当声。
祝竟遥跟着红衣小童穿过九曲回廊,廊外荷塘里飘来阵阵幽香,莲叶间游动着闪着荧光的锦鲤,每片鳞片都映着天边最后一抹紫霞。
“道友请在此歇息。”小童推开雕花木门,室内青烟袅袅,紫檀案几上摆着白玉香炉,袅袅升起的安神香里混着一丝苦药味。屏风后隐约可见冒着热气的浴桶,水面漂浮着朱红色花瓣。
祝竟遥伸手试了试水温,指尖突然刺痛——手背上那道在曜城留下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她这才想起一天前与曜城城主的那场恶战,左肩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至今未愈。热气蒸腾中,血腥味与药香纠缠在一起,让她想起现代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姑娘更衣时当心些。”门外传来侍女轻柔的提醒,“这药浴需浸泡三个时辰,奴婢丑时会来添热水。”
浸入浴桶的瞬间,祝竟遥疼得倒抽冷气。滚烫的药汁像千万根银针扎进伤口,却又在剧痛后带来奇异的酥麻。
水面上浮动的花瓣突然亮起微光,化作细碎的光点渗入肌肤。她惊异地发现,那些深紫色的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窗外忽然传来沙沙声响,祝竟遥警觉地抓过衣袍。
只见窗棂上停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灵雀,喙间衔着片青玉般的叶子。
灵雀歪头打量她片刻,振翅将叶片投入水中。叶片入水即化,整桶药汁顿时泛起翡翠般的光泽。
“这是。。。”她伸手触碰水面,指尖传来温润的灵力波动。
这种治愈之力远超寻常医修,倒像是。。。她猛然想起白日里阁主腰间那块玉佩散发的气息。
夜深人静时,祝竟遥被檐角风铃惊醒。月光透过雕花窗格在地上织出诡谲的纹路,她摸到枕下的短刀。
忽然,空气中泛起水波般的涟漪。祝竟遥翻身跃起时,看到月光在墙面投下扭曲的影子。
那影子分明是个人形,却生着三头六臂,最上方那颗头颅正缓缓转向她的床榻。
“谁!”短刀出鞘的刹那,三清铃无风自鸣。
祝竟遥感到胸口玉佩发烫,那是方才沐浴时不知何时出现在颈间的物件。
黑影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六条手臂突然暴涨,指甲化作利刃刺向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