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姜嘉茉,孤寂地坐在亭中。
在朱棕色的暗影中,姜嘉茉弱不禁风,她像飘曳的白芦花,对他们笑。
身为朋友,她心里密密匝匝地替姜嘉茉疼起来。
孙云岫只盼望,嘉嘉的情意,不要被那个人辜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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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宴的生日宴在一月中旬。
他家宅邸在西山南麓,傍太行翠微而建。
自然保护区一样的森林湖泊,疏林湿地,全是私人所有。
姜嘉茉还没到。
沈容宴的电话,已经催了一通又一通。
他也是天之骄子,在金尊玉贵的家里长大。
婚姻当儿戏,天高任鸟飞。
父亲尚未退位。
一圈老臣新贵,把他宠得近乎无法无天。
沈容宴:“嘉嘉,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向他们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姥爷请人,帮我算了一卦,说你五行属壬水,天相化气为印,和我是绝配。”
管弦乐的声音轰鸣。
锦衣玉食的人们来来往往。
姜嘉茉掌中的礼物盒里,揣着想要还给他的银行卡。
她有些怯,不知道如何回应这种热情:“这里太多人了,我们进去讲吧。”
沈容宴尾随她走进琴房。
男人在异国,常年沙滩沐浴,黑皮,宽肩窄腰。
他站在姜嘉茉身后,不动声色,目光注视她,“想和我单独聊什么?”
前段时间,沈容宴和她私下联系,都被姜嘉茉以工作原因推迟。
他凑近她,打破安全距离:“这么久没见,就对我这么生疏。”
沈容宴:“明知道,我离婚是为了谁。”
姜嘉茉坐在窗帘青蓝的暗光里。
她听完这话也没有额外情绪,安恬清冷的模样。
姜嘉茉垂眸,一点点打开带来的礼物盒。
“阿宴,不要再执着了。”
她斟酌着语气,“这样很累的,你放过自己吧。”
沈容宴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姜嘉茉拿出银行卡。
她推到沈容宴面前:“最开始我不知道,公司是你委托周擎开的。”
“我知道以后,一直在努力攒钱,想要偿还给你。”
偿还?
沈容宴简直难以接受。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头。
“那五年前,你住在南苑燕景台那套别墅里,对我的依赖算什么。”
姜嘉茉眼圈红了,眼下染了一汪浅淡的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