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他的意思,柔声:“怎么了吗,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沈容宴难堪地笑起来:“怎么会,只是因为你说要和我清偿,我心里难过而已。”
他舍不得和她再无关系,心里百转千结。
沈容宴顺势撒谎,接话道:“我当年,给你写了这么多信,你就没感动一点儿。”
姜嘉茉垂下眼,有点局促地抿唇:“有过。”
沈容宴:“信的事儿,我们下次详聊。”
他尽量表现得很自然:“看在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情谊上,我可以抱抱你吗。”
姜嘉茉的白丝绸裙摆,颤了颤。
慢慢的,一抹窄细的身影,拢在男人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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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嘉茉自从到场以后。
她和沈容宴单独呆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出来。
裴京聿来了很久了。
男人的眼瞳,是一片暗无天日的黑寂。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琴房门,眼神阴冷,危险,像野蜂淬毒的针。
不知里面有多旖旎暧昧。
时过境迁。
裴京聿肩膀的伤势已经愈合,只剩下泛白的疮痂。
今天很像那天晚上,暴雨梨花针射过来。
他从来不是,任由自己被扎到千疮百孔的男人。
沈容宴作为主人,被三催四请,当然不便。
没过多久。
沈容宴出来了。
他的手揣在裤兜里,闲散端起香槟,迎接客人。
姜嘉茉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
中途,有侍者进去,拿着热牛乳。
她赤脚在琴架上看书,衣襟口有点儿散。
沈容宴又进房间了几次。
他带她出来:“今天嘉茉也来了,我和她还是从朋友开始。”
姜嘉茉赞同点头,温柔看向他。
沈容宴放肆大笑,对大家介绍说:“你们也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姜嘉茉的眼神,偶然撞到裴京聿身上了一次。
男人还是和之前一样。
他似乎刚结束重要会议,无聊过来坐坐。
裴京聿穿着精致考究的黑色西装,锋锐的西裤。英隽绝色,五官深邃。
他的眼睛掠过他们并肩的身影,视线锋利像剃刀。
他深不可测地笑了一下。
一副绝对威严漠然的冷酷,以及睥睨喧嚣的上位者姿态,谁都不敢招惹。
姜嘉茉站在楼上看他,像水滴进了油里,抑制不住,心尖悸动。
与君远相知,不到云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