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回娘家给母亲侍疾,耽误了。
如今时间才空下来。
东院的下人都是孟玉华的陪嫁,于是姜承离东院还有数丈远时便有人来通报。
孟玉华听了只让下人别拦,然后继续盘账。
姜承进来时,孟玉华晾了他好一会儿,才佯装发现他:“夫君有事?”
站在书房门口半晌的姜承:“。。。。。。我来是为了莞姐儿的婚事。”
夫妻俩隔了数米远,孟玉华抬眸,假意问道::“夫君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母亲说,定南伯夫人看中了莞姐儿,想聘莞姐儿做儿媳。”姜承道,“我觉得不错,莞姐儿年岁渐大,难得定南伯夫人不嫌弃她。”
提及长女,姜承眼底无甚温情,心里只有芳姨娘的嘱托,务必要让孟玉华同意。
作为姜莞的继母,孟玉华若不出席她的婚礼,务必会遭外人议论。
“夫君了解定南伯世子吗?”想起方才满春过来传的话,孟玉华缓了又缓问。
“人家是伯府世子总归不会差的。”姜承逐渐不耐烦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乱操心什么,莞儿高嫁对你不也有好处?”
“好处?”孟玉华看了一眼窗外,情绪忽然激动,“所以夫君真拿阿莞的婚事谋了什么好处?”
“我才没有!”姜承当即否认。
至于芳姨娘所说的嫁妆一事,姜承自动忽略,长女的嫁妆都是叶氏所赠,而他作为叶氏的亲子,本就该有一份继承。
理所当然的结果,算什么谋划。
见姜承对姜莞果真毫无半点父女之情,孟玉华彻底心寒:“听闻二弟能升迁回京是走了定南伯府的路子,想必其中打点花了不少银子吧。”
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姜承困惑:“你说什么?”
孟玉华话里话外透着嘲讽:“二弟掏空了姜家还不够,现在居然连侄女的嫁妆都要惦记。”
姜承终于听明白了,顿时怒道:“孟氏!你这是无端揣测!”
孟玉华没理他,冷眼道:“说吧,你们与定南伯府合谋,打算怎么分莞姐儿的嫁妆。”
“莞姐儿的嫁妆与二弟有何关系!”姜承从没怀疑过姜瑞,只认为是孟氏在挑拨离间。
“所以夫君是想独占?”孟玉华看他像是在看笑话,“父亲和母亲怕不会同意。”
姜承觉得她说不通,而且莫名其妙的。
“大燕律有言,女子嫁妆,除非百年之后,否则就算是至亲之人也无权干涉。”孟玉华一字一句道,“夫君如此急不可耐,就那么想让阿莞命丧定南伯府吗?”
“我不想大姐死!”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的姜菡挣脱夫子的手,慌张跑进来抱住孟玉华,本就肿肿的双眼又不停落泪。
扭头望向姜承,哽咽道:“父亲,求求你,不要杀大姐。”
姜承:“???”
都什么跟什么!
。。。。。。
“娘娘您都不知道那姜家有多过分。。。。。。”回到宫里的银丹将下午发生的一切都告知柳太后。
“简直是荒唐!”听完了事情经过的柳太后不免跟着几分气,“真英没受伤吧?”
五六十的人了,单枪匹马跑学生家里去吵架,柳太后是真担心对方有个好歹。
“有奴婢在呢。”银丹笑着安抚道,“还有娘娘的口谕,姜家人哪敢。”
“真英也是,只听学生的一面之词,就吵上门去。”得知好友无事,柳太后又责怪起来,“幸好那个小姑娘没有胡说,否则本宫也没法偏袒她。”
“那就是个五岁孩童,能说什么慌。”银丹道:“娘娘您没看到当时的场景,那位姜大人简直是不配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