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着一个酒鬼回去了吗?”
郑好转过来,他斜倚着墙,黑色衬衫开到第三颗扣子,眉眼隐在暗处,在夜色下迷糊得有些惊艳。
他赤着脚走过来,挨着她坐下,顺手拦截了啤酒瓶放在一边。
郑好:“你写完了?”
李遇嗯了声,乜她:“你没看?”
“没有。”因为真的没看,郑好的下一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我又不是你的粉丝。”
李遇:“哦,不是我粉丝的人连我的小号都扒出来了。”
郑好惊讶:“你想起来了?”
李遇颇为哀怨:“拜你所赐,完整回顾了自己的出道历程。”
然后在某一本冷门杂志里发现了自己早期另一个笔名下的中二短篇,故作深沉强行哲理,绝对的黑历史。
李遇:“我写了这么多书,你净捡着糟粕看。”
倒也不至于是糟粕。
那时候他的文笔还有些稚嫩,行文之间有意无意可以窥见李遇的本体,也很有意思。
这样想着,她更不愿意李遇看她的漫画,趁机说:“那我们做个约定,我不看你的书,你也不准去追我的漫画,怎么样?”
她更新不规律,李遇没有蹲她更新的习惯,闻言眉梢轻挑:“你画我了?”
“当然没有。”
郑好不欲解释,只让他答应。
李遇想了想,说好。
双方握有对方的马甲,这只是一个君子协定。
郑好却很放心。
远方的灯塔倏地闪了两下红光,好像巨兽被梦惊醒似的忽闪忽闪。
郑好也想起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是白孔雀?”
“什么为什么?”
郑好:“我搜了资料,原来它是基因突变来的。”
李遇:“嗯,所以十分珍稀。”
郑好在意的点不一样:“可是珍稀又不一定美丽。”
而且白孔雀的雌鸟没有长长的尾羽,其实并不好看。
“那你可误会了。珍稀代表的从来不是美丽。”
李遇转过来,眼中映着荡漾的池水:“是宝贝。”
郑好无言以对。
酒店花园内有虫鸣和鸟叫,远处是潮汐吞卷的声音,郑好在纷乱的思绪里抓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看着李遇的眼睛,心想,如果他现在再问那个问题,那么她会答应。
但李遇没问。
偏偏这会儿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