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穿着方便的粗布麻衣,人陷在泥巴地里,给一排排发芽的青蒿浇水,望,余光看到急步行走的丹青,问:
“怎么了,又着急忙慌的。”
丹青似被定住,她行礼:“王妃。”
“嗯,”停下浇菜的手,周阿幺翻身跨栏,两三步来到平时闲步悠然的丹青身边,“是王爷出什么问题了吗?你这般着急?”
“不,是太子殿下来看安王殿下。”
“是吗?”周阿幺抬手挑起低头的丹青,让两人视线相交。
丹青含笑解释:“是王爷让奴婢来闻喜堂取一件东西,奴婢一时着急了。”
“哦,这样吗?我知道了。”周阿幺见丹青目光真挚澄澈,遂松手,放丹青走,“你去忙吧。下次别再这般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转头,待对她说谎的丹青离去,周阿幺来到前院,就被冷冽寒刀挡住,是一脸冷漠的侍从:“太子殿下在和安王殿下聊天。安王妃还请离去。”
周阿幺耐着性子,问:“我不能进?”
“是。”
“哦,行吧。”周阿幺失望离开,沿着路,她嗅到了浓郁的药味…
是李珩耀生病了吗?
望着不足两米的高的红墙,周阿幺纠结一番后,极为顺手的翻越。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碧绿的竹林,迎着冷冽寒风,傲然屹立,隐隐透出身后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在前院正厅,太子殿下望着脸色苍白的李珩耀,一脸冷意:“这群奴才是干什么吃的?连你都照顾不好…”
李珩耀轻咳:“皇兄,你今天是来骂我奴才的,还是借题发挥,来骂我王妃的。”
太子冷笑:“回门宴那日,你那王妃抢夺自己姐妹的事,这事传得满城风雨,还把你名声都拖累臭了,也不见你处理一下,现在倒是护得紧呢?”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李珩耀:“一则,有脑子的人一想便知道王妃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二则,既然无脑子,为她立下一个还不惹的形象,省的不长眼的欺辱她。”
“你什么心肠这般柔软了?”太子嗤笑,“她模样,身材,都算不得上品,给你灌了什么迷幻汤,竟让你这般袒护。”
李珩耀侧头,正色道:“皇兄,她是我的王妃,于我而言很重要,不是什么调笑侮辱的存在。”
太子冷哼:“以前倒是听过一句俗语,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孤瞧你,不遑多让。”
而此时窗外传来嘈杂的响声,有人跪地通报:“安王妃翻墙进来了。”
面对周阿幺这一荒唐举动,李珩耀从容不迫:“别追她,当作无事发生即可。”
太子真是怀疑自己皇弟失心疯了。
自小他学得三纲五常,上次的认亲宴的事就足以让他厌恶周阿幺。
这次更甚。
太子抬手指着李珩耀,气愤:“你让孤正视她。你瞧瞧她干了什么?”
利用一片竹林做掩护,周阿幺躲在角落。
隐约间,看到了一脸怒容的太子和,平静的李珩耀。
见他虽一脸惨白如纸,但精神状态不错,周阿幺就也放心,准备离去间,就听太子了的讽刺。
“仗得你的身份,肆意妄为,厚颜无耻,哼,到现在,更是德行亏损,不堪为安王妃。”
哦,难怪不让她进来,俩兄弟躲在房间里偷偷骂她呢。
周阿幺神色依旧,睫毛微颤,是一只翩跹的蝶。
自成为回工部侍郎府的千金后,她被嫌弃太多次,以至于她都有点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