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说,上次自己只是被划了一道小小的划痕,甚至连伤口都快结痂愈合了,他却仍准备了消毒棉签和创可贴。
而这次,他的伤口划得这么大,血迹淋漓,自己怎么可能不去管。
林听澄低着头,用手里的棉签蘸了些碘伏。
“可能会有轻微的刺痛感,如果疼的话,你忍一忍。”
沈择屹笑很痞,透着一股劲劲儿的感觉:“我的字典里,没有‘疼’这个字。”
林听澄被逗笑了。
目光依然专注地落在他的伤口上,手中的棉签轻轻地涂抹着伤口。她动作很轻,指尖的力度轻得几乎察觉不到,生怕触痛他的伤口。
沈择屹低低地笑着,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林听澄。”
“嗯……疼了吗?”
林听澄下意识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微凉的气息掠过他的伤口,好似羽毛柔柔地划过,漾起一阵酥酥麻麻。
沈择屹缓缓勾起嘴角,夹杂着几分意味不明:“嗯,有点疼。”
“那我再轻一点。”
林听澄当真了。之后每涂抹一点伤口便对着那处地方轻轻吹拂,一直反复这个流程,直到消毒结束。之后又拿出抗生素药膏,给他上药。
他们并肩坐在树下。头顶是层层叠叠的绿荫,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缝隙倾洒下来。
风吹过,林听澄的长发随风轻扬,刘海被吹得微微飘动,几缕发丝飘落在她的脸颊。
沈择屹侧头注视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掠过她的脸颊,将那缕发丝温柔地撩到她的耳后。
林听澄怔住了。
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时间仿佛也在静止。
沈择屹的手指仍停留在她耳后。
随即,在她发间轻轻一触,像是摘下了什么,低声说道:“有片树叶。
“谢谢。”
林听澄眼神略微慌乱,匆匆低下头,耳朵悄悄攀上淡淡的粉。
她没怎么帮人处理过伤口,动作不熟练但很细致。
最后用纱布包扎伤口,几分笨拙地用纱布绕着他的掌心缠上几圈,也不敢缠太多,怕影响他做事,差不多五六层,在手背系上一个蝴蝶结。
“我只能简单处理,你这两天留心观察。”林听澄收拾好那些消毒的用品,全都交给沈择屹,继续说道,“如果需要去医院,我可以陪你去。
顿了顿,她抬眸看向他,很认真开口:“沈择屹,我会对你负责的。”
太认真了。
认真到沈择屹都不好意思跟她开玩笑。
“行,那你早点回去。我帮你叫了车,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