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秒,段西峤伸手将那双总让他心烦意乱的亮晶晶眼眸盖住,偏过头,一字一顿道。
“绝、对、不、可、能。”
……
十分钟后,两人从店里出来了。
周渔围在段西峤身边不断嘘寒问暖,被冷待了也不生气。
“疼不疼啊段小峤,要不要找个地方给你上点药。”
“闭嘴。”
耳垂像被人放在高温蒸笼上连蒸数十个小时,烫得发熟,段西峤闭了闭眼,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周渔心虚地乖乖闭了麦。
……
时间回到穿孔师准备好一切,叫到周渔的预约号码时。
她不知怎么脑子一抽,推了一把旁边事不关己的段西峤,顶着他惊怒又懵逼的眼神。
周渔闭上了双眼,面不改色指着他对穿孔师小姐姐道:“姐姐,他胆子太小了,不敢打呢,要不我再回去劝劝他,我们改天再来?”
“……。周小渔,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是你自己说……唔唔。”
周渔紧急凑上去捂嘴,用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试图掩盖一切。
“哎呀呀,这么高的男生打个耳洞都不敢呀?不疼的,就跟蚂蚁咬一口一样,实在害怕让你女朋友帮你捂住眼睛,很快就过去了,帅小伙打完会更帅哦,到时候对象更爱了。”
说完,穿孔师小姐姐还冲他俩揶揄地眨眼。
“……”
“…。。。”
再后来的一切,称之为赶鸭子上架也不为过。
段西峤无力与现状抗争,在小姐姐再一次询问的时候,他闭上了眼,咬牙切齿吐出了一个字。
“打。”
直到现在回想起段西峤当时脸上的表情,周渔心里都哆嗦。
“要不还是给你上点药吧。”
周渔心虚地把段西峤牵到了路边供顾客临时休息的长椅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碘伏,一边涂一遍轻轻吹气,忍不住念叨。
“你说你赌什么气,男生怎么了,男生也怕疼,不敢打就不敢打呗,要我说,出了这个门谁还认识谁呀。”
段西峤睨她,简直都快气笑了:“这都是因为谁?”
“……”
好吧,她有罪。
周渔一边给段西峤涂药,一边唉声叹气,想到回家以后会被怎么嘲笑。
她真的……真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周渔把棉签棒用纸巾包好,收进了袋子里,凑过去把头虚虚靠在段西峤肩膀上,小手在他胸前一下一下捋着:“好啦好啦,别这么生气嘛,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她言之凿凿:“你放心,不会让你白打耳洞的,只是那个耳钉有点贵,我手上的钱暂时还不够,等过年收了压岁钱,我就给你买,你还有其他喜欢的款式吗?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买了送你!”
这番豪言壮语,颇有年轻的富婆惹了小情儿生气,豪掷千金哄小情儿一笑的昏君样。
周渔说完见没人搭腔,又凑过来继续给段西峤吹耳朵,鼓起腮帮,一下一下吹得可卖力。
当然主要是心虚成分作祟,不敢闲着。
段西峤一低头就是那张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