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急忙前去开门,张氏、李氏冲了进来,对二人呵斥道:“你们两个出去!”
盈盈和玉瑾站到门外,柴玉笙气宇清俊,身形挺拔如寒山之高岭,负手站于廊下,昂首侧立,抬头望着圆月。
因大寒在长廊第一个,张氏和李氏搜查的格外仔细,在两人屋里一通乱翻,尚无发现可疑之处,出来回禀柴玉笙道:“柴大人,没发现可疑之物。”
柴玉笙缓缓回过头来,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睛扫过盈盈和玉瑾两人,回落在盈盈身上。
梅香,是她。
这个点了,玉瑾睡眼朦胧,而梅香却清醒得很,柴玉笙眉心微皱,她有些可疑。
“你,刚才在屋里干什么了?”柴玉笙冷冷道。
盈盈吓了一跳,心慌意乱,他、他怎么知道的……
盈盈慌忙跪倒在地,糯声道:“奴婢、奴婢晚上睡不着,做针线活来着。”
张氏一听,喝道:“这个点了你不睡觉,做什么针线活!”
柴玉笙瞥了一眼屋里桌上的那盏极微弱的油灯,冷哼一声,道:“既如此,拿出来!”
盈盈心里万般不愿,但不敢不拿,她回到屋里将笸箩里的那方青色绣帕拿了出来。
张氏见了,一把抢过绣帕,腆着笑脸恭恭敬敬地双手送到柴玉笙面前。
李氏忙打了灯过来。
柴玉笙两指捏过那绣帕,展开铺在手里,见那青色的绣帕上绣了几只白梅,绣线分八股入绣,每一针一丝不苟,每一片梅瓣栩栩如生,精巧灵动,绣工上乘。又见下方黑色绣字‘吾心匪石,不可转矣。’
这八个字极为刺眼。
“伤风败俗,有伤风化!”柴玉笙硬声怒斥,抬手一挥,将绣帕甩到盈盈脸上。
盈盈吓得‘噗通’跪倒在地,后背激出一身冷汗,她怯怯懦懦的,嘴里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帕子落在了盈盈面前冰凉的地上。
“张氏李氏,你们二人继续搜过去,有可疑的再来回我。”柴玉笙说罢,转身就走。
张氏见状,急忙问道:“柴大人,这丫鬟怎么处置?”
柴玉笙头也不回,抛下一句‘滚回去!’径直离去。
张氏李氏绕过盈盈,顺着长廊往小寒搜去。
玉瑾赶忙拉了盈盈起来,顺手捡起那方绣帕。两人回了屋里,盈盈惊魂未定,坐在床上发呆。玉瑾拿着帕子,对着油灯看了又看,怪道:“哪里伤风败俗了?这明明绣得极好啊!”
玉瑾将绣帕放回盈盈的笸箩里,回到床上躺着,道:“柴玉笙的眼睛和脑子都有问题。梅香,你别理他,一方绣帕而已,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盈盈满腹委屈道:“对呀,一方绣帕而已,他何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我又不是给他绣的。”
玉瑾附和道:“就是。他有病,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过来搜屋子。”
盈盈嘟囔着:“这人阴晴不定,太可怕了。”
玉瑾道:“平日里我洒扫的时候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
盈盈点了点头,道:“是该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