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大娘呢,怎么想的?可不要叫为父失望啊。”
他目光落在妧枝身上,压迫的意味浓厚。
本就不怎么有食欲的女郎放下筷子,平淡地与生父对视,“不知这亲事,具体如何安排?”
妧嵘却像卖起了关子,“你只管答应出席,其余可不必管。到时再随我去一趟王府。”
妧枝到了年纪,她早已及笄,只要父母还在,就摆不脱婚姻大事被安排的命运。
妧嵘打定主意要将她嫁人,不如他所愿难以干休。
“届时好生打扮一番,若是月例不够,就从你阿母那里支点儿,上门做客,可不许再像今日这般轻素。”
今天妧枝在王府的表现妧嵘是不满意的,她并没有为自己争取机会,而是一言不发坐在那。
妧嵘希望她下回最好机灵点,至少不要做个木头,白费了她这身丽质。
天黑后,与之相比濉安王府要热闹得多。
灯也通明,曲径通幽,但深宅大院要阔绰太多,作为宗室皇亲,濉安王府的财力无异于属于京都城中的高门大户。
是以子嗣繁茂,仆下多达上百人。
从外面回来,大门走到正院,路经内堂,还未走进就已经听见里面的说笑声。
商榷安刚刚露了一个侧影,就被明眼人快速一扫,脱口唤住,“大兄回来了。”
声音由王妃所出最小的女儿发出。
目目相对,内堂中除了濉安王夫妇,在场的共有七个子女,妾室两人。
四子三女,都神色迥异地朝商榷安看过来。
“榷安回来了,晚食已过,可吃过了?”王妃:“要不要帮你安排伙房再准备一些?”
“不必了。”商榷安:“我已在外用过,不劳烦王妃了。”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还是这么客气。”濉安王妃笑了笑,不再勉强。
濉安王:“去哪儿了?”
白日商榷安出了去,这么晚才回来,濉安王总要问一问。
众目睽睽都盯着他,论年纪商榷安这家中长子,但细究起来,他身份十分微妙,尤其这二十多年都被过继给了别人。
与他们这些兄弟姊妹没有丝毫情分可言,可谓生疏。
偏偏,其这么多年在外长大,论聪明才智,如今前途,却又是王府子弟任何一人都比不了的。
说起来濉安王在朝为官,他算是少数宗亲里有话语权的臣子,没想到商榷安青出于蓝,竟也年纪轻轻就考取了功名。
而同样与濉安王在一个朝堂上做事,还深得上面器重。
这就让王府里的其他子弟的处境十分尴尬了。
商榷安:“办差。”
面对濉安王的问话,这位大郎君只给了简短的两个字。
“若没什么事,我先回院子了,诸位早些歇息。”濉安王脸色微僵之下,商榷安并没有过多理会,更无心应付,简单道了句,便风仪有度的从所有人面前离开了。
商榷安一走,内堂的气氛也跟着变得不同起来。
濉安王显然没了享受天伦之乐膝下承欢的兴趣,妾室们有眼色的开始带着自家儿女从王爷眼前退出。
屋子里渐渐只剩王妃和濉安王二人。
沉默片刻,濉安王在僵硬的气氛下冷哼了一声,“我本是想要等他回来,与他商量妧家的事,可你瞧瞧,这是什么态度。”
王妃:“王爷莫怪,他一直都是这副性子不是吗?”
“悔不该当初将他送人。”
濉安王摇头叹道,下一刻又道:“既然他不肯与我商议,那就怪不得我另行主张了。”
“妧家的亲事,还是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