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的手指上戴着戒指,是他祖父留给他的,素圈银戒,刻着一圈字母。
手指修长,动作果断,没有触碰到她,三两下便挽起了伤口,打成活结。
“倒是多亏你拦,否则,乔治勋爵也不至于伤成那样。”
他看着玛格丽特,不加凝视,只是淡淡的讥讽着,深蓝色的眼,看什么都平静如水,转身走开。
玛格丽特略显僵直,她将手掌垂下来,握了握。
很显然,被他这话刺到了。
“就是故意的。”
“用血汗和双手赚来的钱,凭什么就低人一等?又有哪里肮脏了让人这么骂……”
玛格丽特摩挲着并不适应的纱布,就像掩盖着谁的自尊心似的。
她现在拿的薪水,就是为照顾约翰,当然包括罩着他,不让这小子受欺负。
看索伦这态度,应当也是赞同维护自家人的。
不过,她很疑惑,索伦为什么能知道雷诺子爵有个私生子?难不成他认识?
索伦耳力不差,临门之际,听了她的嘀咕,脚尖稍微停顿。
紧接着,恢复如常,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老旧的门板“吱嘎”一声,又“砰”的一声关上。
今天这么一出闹剧过后,想毫无芥蒂的社交是么没指望了。
玛格丽特跟着去了子爵府的仆人大厅,三两下填饱肚子,上楼时就看见马车夫们在套车。
想是不欢而散,午餐过后就要回家了。
等她回到约翰勋爵身旁,午宴已经结束,大家兴致缺缺打算各回各家。
唯有夏洛蒂小姐骄矜地同罗萨德点了点头。
一行人返程回到法尼奈,已经是下午,山谷飘起小雨,庄园外就如同玛格丽特刚来时一样迷雾缭绕,路旁枯枝滴着水珠。
她下车前戴上宽檐帽,忙前忙后,撑着伞将约翰勋爵送进住宅,与尤妮换了岗,简单交代了事情经过。
尤妮也猜了个大概,叫她赶紧回去换衣服。
玛格丽特回到排屋,进了宿舍,哈洛特也在,她刚替她们两个领完这周的工钱。
属于她的那份放在桌上,几枚先令而已。
玛格丽特看着那几个钱,都害怕一个喷嚏打不见了。
她锁了门,抬手解掉身上一切沾了雨水变湿润的衣裙,只剩内裙包裹着身躯,又取出干燥外裙换上。
哈洛特正在窗边补东西,回了头,瞧见玛格丽特的手。
“怎么?出去一趟还伤着了?”
“没有,擦破了而已。”
她扯掉这条多余的纱布,揉成团扔在桌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