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知道自己是说不清的,少说也让她怀疑他跟踪,他只能任着她打量。
但她却收回了目光。
杜泠静难以想象,这位侯爷先前对枕月楼甚是不满,怎么会这么巧路过到枕月楼里?
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又敷衍地跟他点头,应着他的解释。
但她开口,“侯爷请便。但杜泠静还要往崇教坊替家夫买几册书,就不耽误侯爷要务了。”
她说完,侧身倚到墙边,示意这位侯爷先上楼去。
他上了楼去,自然她就能下楼了,不然他一直挡在她下面的阶梯上。
男人岂能不知她的意思?
她的语气礼数周道十足,但“家夫”。。。。。。
她真会专捡他喜欢听的话说。
陆慎如不禁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不理会她这句,只跟她另说了一句。
“侯府已将我与娘子的大婚之事备办了九成,还请娘子放心。”
这话引得杜泠静转头看了过来。
楼梯间中静得只剩立在楼梯上与下的两个人,莫名浅交的呼吸声。
陆慎如仰头由着她看,亦看向她的双眸。
眼睛红红的,连带着白挺的半管鼻梁也暗暗发红,腮边还有残余的水迹。
缘何又为那人落泪?
可杜泠静却不由想到那日他在书房里,非要往她腰间系上他的聘礼。
这也算良配?
呼吸交错着,她似乎隐隐闻到了他身上不许人抗拒的气息。
她再不欲与他靠近僵持。
她当即转回了头,眼看着他是不会主动让她,抬脚就要往楼下去。
她决意下楼,只是他还没让开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近至极。
陆慎如却不禁抬手,握在了她的手腕上。
炽热的掌心将她倏然一烫。
杜泠静沉了嗓音,“侯爷。”
男人知道她的意思。
他无奈,“。。。。。。好。”
他轻叹一气,轻轻松开了她的手,侧开身形让了她,目光又追着她越下越快,最后消失在楼道口。
但她头也没回。
*
崇教坊在崇文门里街的最北头,杜泠静本就是托词,也无心专门去一趟,出了枕月楼就回了家。
晚间的京城似乎酝酿着一场雨,雨降落未落之前,压着半空沉沉又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