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泠静见到来人暗暗惊讶。
“岳母大人,您、您怎么来了?!”叔父连问。
正是顾家老太君,顾夫人的娘家母亲,万老夫人。
然而万老夫人仿佛没听见杜致祁说话一般,全然没理会他,只一味往里走,直到见了太医,才缓下铁青脸色,满脸焦灼地问过去。
“小女这个癔症的毛病,怎么越来越厉害了?这般下去,怎么得了?”
太医沉眸,“老夫人莫急,老夫先细看一番再说不迟。”
诊病不可耽搁,万老夫人连声告谢请他先去。
院中静了一时,杜润青从房中出来,上前给她外祖母行礼,万老夫人揽了她在怀里。这一揽,小姑娘的眼泪漱漱掉了下来,紧贴在了外祖母怀中。
杜泠静也上前见礼,万老夫人抬眼看了她一眼,华发之下,眼帘只动三分。
“哦,大姑娘也来京了。”
杜泠静道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立在了旁边。
这时杜致祁再上前,同岳母将事情前后说了,万老夫人这才理会了他,浅应了一声,并不多言。
杜泠静见着叔父战战兢兢,直到太医诊完走出房来。
众人连忙问及,太医却道,“诸位不必惊慌,夫人只是碰伤了额头,算不上大碍。至于癔症,瞧脉象并无越演越烈之意,今日之事多半是意外。”
太医这么说,众人皆松了口气。太医另为二夫人开了个新方子,杜润青细细收在怀中。杜致祁恭敬奉出诊金,万老夫人也客气了一番。
说话间,天色已经不早了,太医辞了去。
万老夫人自也不再多留,只是从头到尾脸色都没有太过好转,宁多同杜润青多说两句,也不与杜致祁多言。
杜泠静见叔父在旁尴尬不已,直到万老夫人要离去了,赶忙上前道,“今次实是女婿之过,我送您回去。”
万老夫人并不要他相送。杜致祁却哪敢留步,亦步亦趋地紧追在身后。
他往前院相送,小辈们则留在内院里。
杜润青这就让人去捡了药,将太医的新药方熬出来。只是待丫鬟捡了药来,她又不放心,转身同杜泠静道。
“大姐姐能不能帮我看着娘亲,我亲自去熬了药来。”
她双眼通红,眼里遍布血丝,杜泠静轻叹一气,缓缓点头。
“你放心去吧,婶娘我来照看。”
“多谢大姐。”
杜润青跟她行了一礼就去了。
杜泠静坐在床沿瞧了瞧二夫人,想到婶娘从前最爱体面,怎会容许自己有半分丑态,如今却都顾不上了。
若不是顾家和万老夫人在京城,恐怕二夫人连命都难保。
秋霖倒是没想这个,只叹了一句,“万老夫人不亏是在宫里都有体面的人,真敢给二老爷脸色看。”
秋霖这句说完,见姑娘身形倏忽一顿。
她还未及问一句,丫鬟艾叶快步跑了进来。
“姑娘,二老爷去送了万老夫人,一刻钟了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秋霖只见姑娘腾得站了起来。
她直叫阮恭,“速去宗人府!”
她已许久未见过姑娘有这般紧张冷肃的神色,然而阮恭去而复返,砰地跪在了地上。
“姑娘,小人去晚了一步,万老夫人的马车亲将二老爷送去了宗人府,我到的时候,二老爷已经把名帖。。。。。。递进去了!”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