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咬了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酸滋味。
她不由地开了口,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却道,“侯爷送来的聘礼比寻常聘礼要多上许多,想来,最初侯爷是给姐姐的,那姐姐要不要。。。。。。”
话音未落,大姐转头看住了她的眼睛。
“二妹想说什么?”
她一愣,没开口回答,却听见姐姐道。
“那都是你的聘礼,侯爷也是你的夫婿,旁人同这些都没关系。”
那管嗓音淡淡的,却直点到了她心上,“妹妹确实应该少思少虑,守心正念。”
杜泠静说完,最后看了妹妹一眼,转身回房中去了。
门外一时无人,瑞雪忍不住道了句,“大姑娘跟姑娘说话,怎地这般不客气?姑娘眼看着就要做侯夫人了。”
小姑娘却没回应什么,咬唇怔了半晌,才回了神道,“我们回去吧。”
。。。。。。
杜家要办喜事的忙碌,忙不到杜泠静的西院里面来。
她则特特叫了阮恭,问及了另外的事。
“官府和锦衣卫都去巡查了扈氏兄妹的下落,到现在还没找到?我们派出去的人手呢?”
自杜泠静得了扈氏兄妹失踪的消息,就连续三次加派人手找人,但此刻阮恭只跟她摇头。
“眼看着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似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这么说,见姑娘皱眉,“莫要胡言。”
阮恭连道失言,“扈大爷和扈娘子他们没找到,未必就出了事,兴许是藏匿在了隐秘之地,谨慎避着这些杂乱寻找的人手。”
杜泠静的人手自是去救他们的,但旁人,尤其是邵家的势力可就未必了。
邵伯举因杀人风波被皇上撤了进宫侍读的差事,可眼下扈氏兄妹的事情没有下文,邵伯举虽不能解除嫌疑,但也不能被定罪,时间一长,反而松快了许多。
近来朝中就越发有人替他分说,离着他撇清关系不远了。
一旦邵伯举恢复昔日恩宠,杜泠静倒没什么,迟迟没有出现的扈家兄妹就境况不妙了。
她长叹一气,一边吩咐阮恭继续差人找寻,也仔细留意有没有莫名递来的消息字眼,一边将眉心捏了又捏。
“。。。。。。。到底出了何事?”
可惜不管扈家兄妹出了何事,她都一时出不了府邸的门。
替嫁之事若想更加顺理成章,莫过于她突发急症,杜家不得已才换了新娘。
日后那位侯爷追究起来,也算有个说辞。但届时他要如何,就同她无关了。
*
积庆坊。
侯府的喜庆丝毫不逊色。
然而内院仆从们忙碌得脚不沾地,外院书房里,气氛却有些发沉。
“顾家的人,频繁出入姑娘置放嫁妆的宅院?”男人嗓音略抬了抬,叫了崇平,“你仔细禀来。”
崇平上前。
他说杜家因着二夫人卧榻的缘故,在同坊相邻的胡同里临时典了一处小宅,专门用来放置姑娘出嫁的嫁妆。
这嫁妆原本就安置好了,约莫六十四抬,当然是原本为了大姑娘嫁邵伯举准备的。显然圣旨赐婚姑娘和侯爷,侯爷下的聘礼贵重繁多,杜家的嫁妆也不得不多置办了些,到了七十二抬。
到底杜致祁是嫁侄女不是嫁女儿,能凑上七十二抬就算说得过去。
谁想前两日杜致祁忽的又往上加了十六台,竟然要凑八十八抬。
但嫁妆箱子置办了,东西却未见购置。
崇平听说之后就觉奇怪,让人盯了那院子三天。谁料却见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家没来人,顾家却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