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把你当作勉楼里啃书的耗子了。。。。。。”
那是第一次,她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是第一次,她跟他抿唇笑了一笑。
心口似被层层涟漪波动,软了一软。
“你别站着,坐下说话。”他道。
他没觉得怎样,倒是立在外面的崇安眨了一下眼,转头,“哥,侯爷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崇平连忙让他,“闭嘴!”
书房里,杜泠静点头道谢坐了下来。
茶香与书香如两条飘带,在窗外的细风中交叠飘飞。
气氛一改方才,男人看着她静静坐在那,心下越发柔缓,温声问了过去。
“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目光落在她轻垂的羽睫上。
但下一息,她抬起眼帘,开了口。
“不敢隐瞒侯爷,杜泠静心中有一人,唯他一人珍重万千,恐怕无法与侯爷为妻。”
这话一出,莫说整个房中静了一静,连带这外面崇平崇安兄弟,也都屏住了呼吸。尤其崇安,忍不住惊诧地向窗内自家侯爷脸上看去。
男人眸色一定。
他看着她,“蒋解元?”
她半低着头,轻轻点了点,“是。”
她说“是”的时候,耳边碎发滑落了下来,她抬手挽到耳后,手腕上系的那片竹叶缓缓旋了旋。
男人目光在那片竹叶上凉凉定了定。
当然是蒋竹修。
你心里一直都是他,就再没看到过旁人了。
男人心下默然道了一句,口中却问,“可是蒋解元已过世,姑娘缘何宁肯沉浸在前尘往事里?”
前尘往事?
三郎过世不过三年而已。
这话让杜泠静心下不适,她不自觉地语气淡了几分。
“家夫虽然过世,但在我心里,山水有意,草木含情,他从未离开。”
这话直说得连窗外树上的雀儿,都停在了枝头不敢乱飞。
男人却禁不住地勾起嘴角笑了一笑。
家夫。
原来在她心里,就算没成亲,蒋竹修也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