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卑微祈求。
“对不起。是我不好,棠棠……”
他第一次这样喊她,低沉的声音噙着卑微:“原谅我一次,可不可以?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丢下你——”
“真的?”李棠偏头看他。
韶北倏地抬眸,通红的眼底和她对上,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可怜且脆弱,他郑重地点了一下头,眼神有片刻茫然眩晕。
“骗人。”李棠脸颊红了红,气鼓鼓扭头看向窗外。
韶北急了,抓着她的手用力:“没有……”
“还说没有?”李棠转过头瞪着他,“行,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是我哥让你来看我的吗?”
韶北眼底有片刻慌乱,尔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内心挣扎后,艰难开口:“是我……怕你出事,擅自来的。”
“哦——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李棠拉长着语调诱导着,“别说是从我哥那听来的。”
走廊转角,一个白大褂步履匆匆。
李棠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韶北这个姿势,她涨红了脸,去拽他的衣角:“你先起来——”
“不要。”
他却执拗拒绝,反手抓住她手腕。
昔日的少年长得更高,即便是跪着的模样,微微仰头就可以和她相望。
似乎保持着这个谢罪的姿态他就可以得寸进尺:“棠棠,你先答应我,不生我气,好吗?”
那护士没注意到这边,李棠吊着的心稍稍归位,瞪他:“你快说。不要得寸进尺。”
韶北右手攥着李棠的电话手表抚了抚,眼底带了丝眷恋。
有些难以启齿地开了口。
“手表……我一直带着,每天会看看你位置。”
李棠惊异地瞪大了眼:“每天?”
韶北眼底有丝不自然,闻言望着她,焦急解释:“不是监视!被你删掉拉黑,联系不到你,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哪里,借此猜测你过得好不好。”
李棠一言难尽,脸颊也红了,抬手指着他:“那也不至于——”
每天看,怎么比她还变态。
不对,她可不是变态。
李棠的手机响了起来,在静谧的走廊格外明显,她的一只手被捉着,一时激动,忘了自己右手打着吊瓶,本能地去掏包,一下子牵动手背的针走偏。
一阵刺进皮肉的闷痛,李棠掏出手机,是余宋来电。
她刚接了起来,手腕被韶北一握,手机顺势掉到了大腿上。
韶北蹙眉望着她的手背,针偏离了血管,已经肿起来一大片。
他径直起身:“我去叫护士。”
电话那头,余宋喊了声李棠:“你知不知道我身份证放哪里了,我记得是放包里了,但是找遍了也没找到。”
李棠问:“衣服呢,有没有找找随身的衣服里?”
她说完,自己先皱了眉。
将电话放回腿上,伸左手摸了摸皮衣口袋,果然在右边口袋摸到了硬硬的方块,掏出来一看就是身份证。
“在皮衣口袋里呢。”
韶北带着护士匆匆赶来,护士一看回血了,赶忙让李棠的手放平,拔了针,然后按了一下。
原本纤薄的手背已经隆起一大块。
李棠捏着身份证问:“那怎么办?很急用吗?”
“在就行,”余宋的语调轻松一些,“导演提醒买票,我才突然想起来。你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李棠没好气地一笑:“本来退了,托你的福,大少爷,一个电话给我接回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