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找我什么事?”我通过电话问队长。
“这不废话嘛!”队长直接就一句话骂过来了,“你杀了人当然要找你了。”
“又不只有我一个人开枪,为什么光找我?”我听说警察没有找刺客和快慢机的事。
“如果把刺客和快慢机都抓起来了,谁来防范达芬奇?”队长说话很实在,这是外国人的特色,在外国待了快三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外国人的思维方式了,倒也没有为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大实话而生气。
“那怎么办?”我奇怪道,到底是三个人开的枪,总不能不承认吧。商场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人看到啊。
“你按我传给你的东西设计一套说辞就可以了!”队长通过手机传给我一段文字,我粗粗瞄了一眼,上面的意思大概是我发现对方有危害到我的雇主的行为,所以才拔枪阻止,共开了七枪打中杀手,被击毙的对方掉下了楼,诸如之类的瞎话。
“拜托,队长!三把枪打出的子弹,怎么可能都一样呢?膛线都不同啊。做个弹道测试就什么都出来了。”看完这段文字,我真不敢相信这是队长他们这种专业佣兵编出的故事。
“你以为你和谁说话?我怎么会不知道。快慢机和刺客的枪都是一样的Uspmatch,膛线是同一个工匠拉出来的,刺客也把伤口和弹头掩饰过了,基本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只要说两把枪都是你的,有什么问题?”队长的话者刚落,快慢机已经从外面赶过来了,走到我近前递给我一把Uspmatch。
“操!我替你背黑锅!”我接过枪拿在手里试了试,有点轻。我还是喜欢我的MK23,拿在手里比较实在。
“不服气?”快慢机接过我从身上掏出来的Five-seveN,装了起来。
“在日本私藏枪支是什么罪名?”我倒是很好奇我会背上什么罪名。
“递解出境!”快慢机递给我一个袋子说道,“没有关系。你这两把枪我们都替你登记过了。”
“怎么弄的?”我奇怪道。
“让天才做了点手脚而已。”快慢机笑了笑道。
“了解!”我明白应该是天才伪造了一份证书,然后只要通过网络侵入东京地方公共安全委员会等相关机构的电脑系统,在里面做个备份就可以了,这就是电子时代的好处。
这时候,屠夫他们也已经准备好把风暴给转移出去了,经过快慢机身边的时候,我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死的是什么人?”
“日本空降特种突击队的退伍兵。身上还搜出一把SIGP220。”快慢机把我身上其他的违禁品都给摸了出来。
“他怎么会想要杀林家姐弟,让我还以为他是达芬奇?”检查一下身上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以后,我就站在这里等警察来找我。因为听快慢机说,警察应该会在十分钟内赶到。
“不知道,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为了名,谁知道呢!”快慢机隔着门上的玻璃,向病房内看了风暴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达芬奇到底长什么样子?有人知道吗?”有一个不知容貌的人天天惦记着要你的命,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知道刺客长什么样吗?”快慢机扭过头看着大家,示意屠夫他们把风暴推出来。这时候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大熊、两名便衣和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转过拐角远远地走了过来。
“当然,我看着他那张恶心叭啦的脸都有三年了,怎么么可能不……”话说到一半我突然住嘴了。我想起每次见到出私人任务回来的刺客时,他都不是同一张脸,而他也教过我易容术,虽然直到最后我也没掌握此中精髓,但也凭借它逃脱了不少追捕。我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呢?他是杀手,不是士兵。
“你也明白了。”快慢机向远处的大熊点了点头,然后扭过头看着我说,“杀手的脸永远都不会被你看到,更别说像达芬奇这样的高手了。”
看着已经走到近前的警察,我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其实我心里有个疑问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这家伙为什么开枪打风暴。因为杀手不是没事乱开枪的人,如果当保全人员比雇主还招杀手“喜爱”,那谁还当保镖啊。这说明达芬奇这个死变态,心里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想这也是埋在其他队员心中的最大的疑问。
“XI-NTI-AN?XIN-TIA-N?”两个便衣警察走到我跟前,仰着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手里拿的资料,拼了半天也没有念对,队长给他们拼写的是罗马拼音。
“对!是我!”我翻翻白眼被他们两个“标准”的英语打败了,赶紧承认我就是他口中那个奇怪发音所指之人。
“好!我们接到报告,有人指证今天中午在109大厦的枪击案件中的死者是被你击杀的,希望你能跟我们到警局录个口供,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这是我们的证件。”一高一矮两个便衣掏出证件向我亮了一下,我瞄了一下上面的文字,高个的叫川口宏介,矮个的叫安腾真一。
“没有问题!”我点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嗯!请你先把身上的配枪交给我。”川口宏介伸出手向我礼貎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的。”我把身上的两把配枪,还有快慢机刚塞给我的伸缩防暴棍,都卸了下来交给他们俩。然后在两个穿着警服的家伙的“防护”下,不自在地走出了医院。同时和我出去的还有在医院打人的鲨鱼,虽然屠夫他们用钱砸得那些人有点发晕,但警察还是要他到警局去做个笔录。
快慢机他们推着风暴跟在队后,离开医院前又赔给医院一笔钱,虽然院长和那些受伤的人一副气愤无比的样子,但挑起的眉梢已经泄露了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他人送风暴到更好的环境去疗养,快慢机和屠夫两个人跟着警车一起到了警局。在警局门口下了车,看了一眼日本的警察局,和附近极前卫、漂亮的楼窗比起来,警局冷人的感觉就像是两百年前的衙门。
进了警局内才感受到日本应有的现代化。如果论起现代化程度,欧洲也比不上日本。法国的警局像乡村club,德国的警局则更像难民营,美国的警局就像纹身展示馆。倒是日本的警局整齐得有点不像国家暴力机关似的,着清一色的警服的男男女女,像一群忙碌的工蚁一样穿梭在大厅内。
看着身边被带进带出的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孩子,日本警局里抓进来的仿佛都是未成年的飞车党似的,我身着正装站在其中感觉很奇怪。不过没有多长时间,我便被带到了一间审问室,那里只有一张木桌、几把椅子,川口和安腾示意我坐到桌子的一边后,便带门出去了。
“请问你的姓名?”一个长相清秀的女警和两名身着西装的便衣坐到我面前的桌子边,那名女警拿出登记本用熟练的英语对我问道,并又用日语向边上的两名男子解释了一遍。看起来她只是个翻译。
“刑天!”我说道。
“刑天?”那个女人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想了想下才拼写出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