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陈母眼疾手快阻止了。“反正你也要睡觉了,不开这个灯了。咱们不开,开小夜灯就行了。快去浴室吧,快去快去。妈走了。”陈母立刻找来管家,如此嘱咐了一番,不顾管家惊诧的眼神。只是命令他道:“快去,难道我的话不好使了吗?”陈宏早就搬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愿意见到旧物触景生情,还是心虚。现在家里就陈母一个人常住。后来,她把家里搞得香烟缭绕,和佛堂似的,陈宏就更不愿意回来了。他说回家和上香似的。他不在这里住,但所有的佣人都知道,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陈宏。因此,陈母提出这么违反常理的要求,管家才反应这么激烈。什么?要他带人去锁窗户!?不要一点光照进屋子里。那么请问,当初您开窗户是干什么的?直接改成壁画多好。还漂亮呢。管家直接给陈宏发消息。没料到陈宏很快回复。“不用管她,老太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家老太太沉迷佛学,只要不影响他工作,陈宏基本不管。但这次管家看到他没回消息,有些着急:“可是,老夫人带一个漂亮小男孩回来了。”啧!谁说妈妈那一辈子保守的?陈宏感叹不愧是亲妈!终于想开了?但不找同龄人,找小男孩是什么意思?他妈的审美始终如一,以前喜欢十八岁,现在还喜欢十八岁?也是,谁不喜欢年轻的呢。不算毛病。陈宏更不拿这当一回事了。随便敷衍管家几句就挂了电话。管家还要再说,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小少爷呢。可手机已经显示对方挂断电话。没奈何,管家摇摇头。也许只是相似呢,那个小男孩一直没出屋子,管家拿捏不准,不敢胡乱报备。他总要出来吃饭的吧,等他出来,有把握了再说。可管家家没想到,他连吃饭都是陈母端进屋里的。神秘兮兮。陈元好好睡了一觉,过往大梦一场空,都是执念和错过。所有难过,尽付梦中去。起先,他没察觉到不对劲儿。可饱睡了三天,陈元终于恢复疲惫的精神,想到出门走走时,陈母却极力反对。甚至陈元嫌弃窗帘太暗,想要拉开时,都被陈母小心翼翼攥着手拉到旁边,好像窗帘外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陈元这才想起来,自从回家后,窗帘一直没拉开,他也没踏出过房门半步。吃饭都是母亲端进来的,可以说是疼爱他,补偿心里。但这也太疼爱了,他又不不是三岁小孩,哪至于生活不能自理了。连拉个窗帘都不行了?他不能见光吗?陈元不理解:“妈,屋里太暗了,我去把窗帘打开。”“不,不要,不可以!”陈母尖叫,等她意识到自己反应吓到陈元。又立马装出没事人一样,紧张害怕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来:“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快,先吃饭……”陈元觉得自己浑身要发霉了,假装答应,随着母亲往桌子边走几步,然后猛然转身,一把扯过窗帘,无尽温柔的冬日阳光倾泄二下。整个房间明亮起来。“不,不要,元元快躲起来,不要照到太阳,不要,不要……”陈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刚端起来的饭摔到地上,当啷浪响了一地。她不顾不管的冲到陈元面前,试图推陈元离开阳光。好像他是一个易碎的琉璃碎雪,经不起一点阳光的照射。但陈元没动!直挺挺站在那儿,有几分无辜和茫然。“妈,怎么了?”他只是累了休息三天,怎么他妈比照顾娃娃还精致的照顾他?他又不是雪花,一见阳光就融化了。等等。陈元下一秒变了脸色:“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照太阳?”还有,为什么给他房间里弄一堆蜡烛。明明就有电灯,也不让开。只准开一盏小夜灯那个,还有,屋里常燃着的线香是什么?他本来以为只是熏屋子用的,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陈母也呆愣住了。咦咦咦?儿子在阳光下没有融化?没有灰飞烟灭?没有消失?不是说那个都怕阳光的,不能碰到光吗?怎么她儿子没事?莫非不知道自己死的啊飘有免疫功能?不,不对。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陈母先是恐惧,接着猛然站起来,对着陈元上下左右一顿捏。不对,不对,这是热乎的,血液在流动,心脏在跳动,是热的。是温的。是活的。不是鬼,是儿子。她儿子活着回来了。天啊!陈母猛然扒开陈元睡衣,贴到胸膛那里去听他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