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衣衫也被她扯的凌乱,领口大开,耳后丝缕乌发垂在身前搭在起伏的胸口上,依依不舍的将手从她怀里抽出来,低头替她整理衣襟,说了句,“晚上吧。”
裴景又怕晚上,又期待晚上,心里矛盾的很。
成亲都三天了,她哪能一直让长公主这么伺候她。
……奈何她仰卧起坐好几次,都被长公主无声摁了回去,不给她服侍的机会。
裴景想问问念念平时跟褚休都是怎么相处的,她实在没这方面的经验。
她甚至趁着如厕的时候将《月色撩人》藏在袖筒里,偷偷翻看过。
只是书里李月儿跟主母的情况到底跟她不同,光是身份,长公主就跟主母不一样,哪能直接套用她俩的相处方式。
裴景也学不会李月儿的娇媚求欢,她挺直了十多年的腰杆,现在硬的软不下去,早已不懂什么是撒娇示弱。
可如果她是主母,长公主也必然不可能是李月儿。
裴景眉头拧的夹死苍蝇,头回碰到这么难的题,都不知道从什么书上寻找应对的策略,只得求助身边有经验的人。
虽说她跟念念认识的时间并不如跟褚休认识的时间长,可能因为两人相交的契机不同,裴景是以裴晶身份跟于念做的手帕交,遇到这种事情她下意识觉得该找念念说说。
而且念念性格好,不像秀秀欠欠的就会打趣她。
自己当初怎么会认为褚休沉稳可靠正经守礼,而对她产生那么一丁点的涟漪呢?
裴景如今对着身边的长公主,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何会将褚休的性子看走眼而稍微心动。
她余光偷偷朝后看,谁知正巧对上长公主看过来的眸子!
裴景脸微热,连忙收回视线向外看,假装眼睛很忙都瞧不过来眼前的好景色。
武秀疑惑,掀开另一侧的车帘侧眸朝外瞧。
光秃秃的一条宽敞巷子,远处墙面上连苔藓都没长。
武秀看裴景,眼里带出笑意,落下车帘没挑破她的局促紧张。
哪怕在床上,裴景喊的都是“您”,明显还没适应两人目前的关系转变,也没习惯她的驸马身份。
不碍事。
武秀垂眼想,日久,总会习惯的。
马车停在裴家小院门口,春风下去敲门。
裴景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提着衣袍弯腰低头出去,踩着脚凳先下来,然后转身朝长公主伸手,“殿下,到了。”
她眉眼明媚带笑,眼眸清亮欢喜,由心的喜欢此时的“回门”,跟晌午招待裴家人时的守礼端方完全不同,更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气。
此时的裴景不是翰林院的官吏不是裴家未来的支撑,只是褚休于念的好友小景。
回到这里便是回家了。
武秀不由抬眼朝前方小院看,收回视线,再次垂眸看裴景。
她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多带她来几次,正好多看看念念。
见长公主不为所动,裴景掌心朝上,手再次往前伸过去,作势要扶她。
她平时看褚休都这么扶念念的。
那她跟褚休一样女扮男装,自然也该扶殿下。
武秀将手结结实实搭在裴景掌心里握住她的手指下了马车,人站在马车边也没立马松开,而是双手随意往身后搭的时候,牵着裴景的手就这么在身后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