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往前探头,讨好的笑着说,“来都来了,既然同在一个驿站里,我也想看看小驸马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得姑姑青睐。”
忠义侯这才抬眸看武秀,两人眼神对上,忠义侯老神在在。
人既然不在礼部队伍里,也不在长公主的马车里,而他从昨天傍晚就守在城门口的人手又没看见褚休裴景三人出城,甚至都没见到长公主府里有人出城,那只能说明三人还留在京中。
武秀抬眼朝前看,眼里带出清浅笑意,“既然你跟侯爷都想看看褚休裴景,不如就见见吧。”
忠义侯跟瑞王顺着武秀的目光朝身后看,瑞王眯眼上下打量,忠义侯却当场变了脸色。
“褚休见过长公主殿下,瑞王殿下,忠义侯。”
一身枣红色衣袍,长相明艳的人,不是褚休还能是谁。
褚休腰背笔挺,拱手往前,恭敬行礼。
瑞王对褚休还挺满意的,长得一表人才眼眸清亮有光,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条有身条,天生的衣服架子,这般红艳张扬的颜色都压不住他的好长相。
只是,对方是状元褚休。
那裴景呢?
瑞王探头朝后,就瞧见晚褚休两步下楼的裴景——
十八岁的少年,小他两岁,面若冠玉文文气气,身板看着不如他,个头不如褚休,但气质干净,这样潮湿的雨后,他立在那里行礼像是一支清脆的竹。
瑞王勉强点头,配他妹妹还行,但这样的公子配他姑姑……
瑞王看向身边姑姑,姑姑斜眼扫过来,瑞王立马重重点头,“极好!”
他姑姑也不老,他姑姑就是辈分大而已!选裴景这样嫩的正正好!
忠义侯看向褚休。
褚休笑着,转身正面朝他,再次拱手,“侯爷跟我不算初见,传胪大殿之后的琼林宴上,我曾仰、望过侯爷的英姿,只是我与侯爷相隔甚远,侯爷眼生不记得我也是正常。”
忠义侯袖筒里的手指紧攥,脸上露出笑,“状元褚休,我记得的。”
褚休大大方方不卑不亢,“那真是我的荣幸。”
“听闻昨日礼部队伍遇到流寇,当时状元跟探花所乘坐的马车里是空的,这才没让贼子得逞,”忠义侯慢悠悠问,“那状元不在马车里,在哪里?”
褚休说道:“说来也巧,我同裴景在马车里坐久了又逢阴雨天,觉得胸口闷堵,索性下车跟着走。我们下了车,马车里自然是空的。”
忠义侯,“同住一个驿站,那瑞王殿下怎么没见过你俩?”
褚休朝瑞王拱手,话却是对忠义侯说的,“自然是我俩穿着过于平凡普通,混在人群里出城都会被当成卖菜的菜贩子,旁人跟瑞王殿下没看见我俩也是正常。”
忠义侯脸色僵住,眼睛直直的看向褚休。
他昨日果然在京中!但进出京的时候都乔装成了卖菜的菜贩子,而且只跟裴景两人一起,所以才没被人发现。
可惜这事跟流寇的事情一样,知道是他也没办法,因为没有证据。
褚休,“到驿站后,裴景碍于驸马身份,近‘亲’情怯没主动打扰殿下休息。今日若不是侯爷问我等,我跟裴景并不打算出来,裴景还好,我还没领职,现在出来有结交权贵攀扯侯爷的嫌疑。”
忠义侯笑了,眼眸沉沉比头顶的天气还要阴,“不愧是状元,考虑就是周全。”
褚休拱手,没脸没皮,“谢,侯爷夸赞!”
忠义侯,“……”
这次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仔细想想,刚才出城门就能遇到武秀的马车,估摸着也是对方故意等他呢。
他以为在戏鼠,结果却被人当鼠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