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小声说,“我被选为驸马了。”
于念知道。
裴景想继续说什么,又抿唇忍住。
她手伸出车窗外,去感受那自由肆意的风。
裴家给她的自由,是剪断羽翼拴上铁链,让她试着往上飞。
而她此刻感受到的自由,却是羽翼丰满,顺着风被温柔托浮着展翅翱翔。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心动,裴景也不例外。
跟那时对褚休的懵懂悸动不同,裴景能感受到胸口心脏因为“武秀”二字的剧烈跳动。
能给她当驸马,哪怕以后日日都分房睡,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实际上的君臣,她都心甘情愿。
“小景?”于念以为裴景醉了,伸手要去拍她肩膀,让她把脑袋收回来,别喝完酒被风吹傻了。
褚休抬手握住于念的手腕,拉到腰上放好,“念念别管她,这都仲夏了,她才刚立春,且兴奋着呢。”
裴景,“……?”
裴景默默缩回脑袋,瞪了褚休一眼,总觉得褚休说得不是好话,“念念,她又没醉,你不用哄着她,让她自己坐好。”
褚休闭上眼睛搂着媳妇不听。
于念脸颊微热,任由褚休抱她,笑着歪头看裴景,“等,你仲夏,就,懂了。”
都是生词,她说得又慢又难,但说得特别清晰。
什么仲夏立春的。
裴景只觉得褚休在耍无赖欺负念念脾气软。
马车进了裴家小院,热水早已备好。
“我跟你一起去洗。”褚休正要拉着于念沐浴,就被裴景喊住了。
“你跟我醒醒酒再洗。”裴景让张婶煮醒酒茶,拉着褚休在院里醒酒,顺便说女子入学的事情。
于念眨巴眼睛,抱着衣服先去洗澡。
褚休只得眼巴巴的望着媳妇进屋再出来,然后进了净室关上房门,“……”
要是别的事情她就走了,偏偏是女子入学。
褚休木着脸看裴景,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于念洗完先回房,裴景才把那股兴奋劲消磨完,自己滚去洗漱,顺带着放过褚休。
褚休幽怨着进屋,“念念。”
她还没拆她那大红绸花呢。
都怪小景!
见她颓然进来,于念脑袋从床帐里面露出来,眼眸亮亮,明显没有早睡的意思,“去洗,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