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褚休根本没多注意,只站在于念面前,微微屈膝,笑着伸手将她汗湿贴在脸颊上的碎发用手指勾起来,挑着在指尖缠个两圈,打着弯儿给她挂在耳朵后面。
于念笑盈盈,看了眼灯笼,跟褚休说,“秀,萧。”
褚休没懂,“嗯?”
于念用眼神示意前面的轿子,不敢伸手指怕犯什么忌讳,轻声说,“字,是萧。”
灯笼上的字,她认识。
褚休看看于念,又看看前方走远的软轿,自我怀疑起来,“我教过你这个字吗?”
于念摇头。
褚休伸手抱于念,“好啊好啊,背着我偷偷看话本学习了对不对?”
于念咯咯笑,弯腰泥鳅似的从褚休怀里滑跑,提着衣裙笑着跑开,故意点头,“对!”
她还“对”!
褚休挽起袖筒追过去,“你完了,于念念儿你今天完了。”
“话本?萧?”两人都跑远了,裴景的目光才从软轿上收回来。
念念就看过一个话本。
裴景认真回想,《月色撩人》当真能学识字?
等她回过神,妻妻俩早就没了踪影。
裴景,“?”
她俩是不是把她给忘了啊?
裴景回到小院的时候,于念正被褚休捉住。
褚休抱着于念,双手在她腰上挠来挠去,“还调不调皮。”
裴景,“……”
于念笑到几乎岔气,眼泪都出来了,碎发再次滑落贴在脸上,整个人求饶的往褚休怀里拱,“不,调皮,了。”
她不敢了。
皮完瞬间老实了。
张叔先她们一步回来,此时小院里的张婶跟春桃都知道两人榜上有名,如今见三人闹着进来,也是笑声不断。
今日高兴,于念难得活泼,她们才不站在院子里盯着看。
几人各忙各的,张叔出去打酒买席面,张婶去谢灶神,春桃烧水给她们洗漱。
跑了一路,三人身上全是汗。
浴桶自然是分开了放。
东边裴景自己洗,西边褚休跟于念“凑合着”用一个桶。
桶里,褚休手指游鱼似的拨开杂草往洞里钻,“还敢不敢了?”
于念双手环着褚休的肩膀,被罚的眼睛红红眼睫湿润,秋水一样的眸子湿漉漉的,水润的粉色唇瓣微微张合轻轻吐息,喉咙里偶尔溢出破碎的音调。
她不敢了,她彻底老实了。
光天化日,她跟褚休又不斯文守礼了一回。
褚休像个严格的夫子,“那你说不敢了。”
于念乖乖的,“不唔、不敢,了嗯。”
褚休欺负哑巴。
她回头写信要告诉大嫂,说褚秀秀欺负哑巴!不像话!
于念心里蛐蛐褚休对她指指点点,可实际上腰胯前摆,诚实的往她手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