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往床上躺,下意识伸手去抱于念,手往旁边一捞,捞到一个滑溜溜的媳妇。
褚休毫不犹豫,把人压到床里。。
褚休趁着沐休,喊上裴景,由她带着温筱筱自己带着于念,让两人在小院里见了一面。
来之前裴景就把于念的事情跟温筱筱说过了,说她小时候被养父母推到河里,发烧重病不能说话,后来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嫁给褚休,这才过上温饱的好日子。
会说话这事也是为了救村里落水的小孩,人命面前才破土而生重新开口,现在只勉强能说出连贯的六个字,太顺的句子还不会。
至于功课方面,学会了识字,日常的字都认识,生僻的还不通。字虽能写,却不够秀气好看。
裴景说的很细,怕温筱筱对于念印象不好。
跟出生起就锦衣玉食在高门大户官家府邸里长大的温筱筱不同,于念只识大字,不够饱读诗书,连如何正规的福礼见礼都没人教过她。
可是于念原本也该跟温筱筱一样,有着高贵的出身,从小就有夫子单独教导琴棋书画,成为京中有名的才女。
她本该有更好的人生……
裴景垂眼握拳,没再多说。
温筱筱自那晚听说要给于娘子当临时夫子后就很好奇她,今日总算要见到了。
她以为的于念是个操劳粗糙的姑娘,像府里不识字做浆洗的丫鬟,或者大大咧咧不讲究的性格,可等下了马车看见于念,温筱筱愣在原地目露惊艳,打破所有猜想。
她好像在秋季里,看到了盛夏池子里全瓣绽放的粉润荷花,阳光下花瓣上的水珠闪烁着,漂亮清新的不像话。
温筱筱脸热,甚至觉得自己被外人称赞不已的脸蛋在于念面前都不值一提。
对方被养的极好,脸蛋白皙头发乌亮,唇红齿白的腼腆一笑,让人心头柔软。
温筱筱看向裴景,小声问裴驸马,“她当真是你口中的那个于娘子?”
裴景几乎每日都能看见于念,自然不觉得她跟自己描述的有何不同,念念就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可怜,“是她。”
可怜见的,才过上几天好日子。
温筱筱,“……”
她看于娘子则是气质干净不染俗艳气息的小仙子,眼里没有市侩功利,也无巴结讨好,只有腼腆又不露怯,大大方方的站着,让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褚休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侧头低声跟于念说,“咱们是照看她的,学习都是次要,你不能紧张别让她看出来。”
于念不动声色点头。
被褚休这么一分析,于念原本那点怯意自卑全没了,看向温筱筱的目光平静温和,甚至带着关怀善意。
温筱筱,“?”
温筱筱觉得于念人挺好的,腼腆文静,跟她虽不是同一性子,但作为短期师生应该很合得来。
她主动给于念送了礼,“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挑了我喜欢的珠串送你,这串珍珠手链虽不昂贵但颜色柔和莹润,很配你的皮肤。”
于念白,白的温润,白的柔滑,白的有温度,不是那种冷冷的拒人千里的白,这珍珠手链戴她手腕上几乎跟她皮肤颜色融为一体。
于念看褚休。
褚休,“收下吧,裴景替你送过拜师礼了。”
于念看温筱筱,温筱筱点头,眼睛弯弯,“一支松烟墨。”
温筱筱只当褚休跟裴景同窗,关系犹如亲兄弟,所以裴景才待于念如亲姊妹。
今天温筱筱过来就是跟于念熟悉熟悉。
于念亲自下厨做饭招待,温筱筱第一次来,获得了不干家务的限时特权,可以坐在院里石桌边跟大黄小黄玩耍。
猫狗都好客,猫让摸狗让抱,哄的温筱筱不愿意松手,哪怕身上蹭了猫毛狗毛都不介意。
走的时候甚至将自己手上的玛瑙珠串捋下来,戴在大黄的爪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