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慢慢靠近这边,丁盼秋屏住呼吸,听到一把粗声粗气的嗓门:“小子,这东西你还想买?”
“是是是,申哥,”丁盼秋听出来,说话的人是向朋义:“不知道你那里还有没有那种药?我再买一点点可行?”
“有倒是有,”申哥叼着烟,斜眼看向朋义:“但这东西可不好弄。你付得起吗?”上次向朋义花了好大的价钱才买下来,申哥可不信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能凑齐买药的钱。
向朋义讨好地笑道:“这药我拿来讨媳妇儿的。申哥你放心,她家里条件可好着呢。等事情成了,我一定还上。”
“那就是要赊账喽?”
申哥用眼角觑着向朋义:“倒也不是不行,但你要是还不上……”申哥发出冷笑:“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吧?虽说咱们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我可不会留情。”
向朋义后背一紧,生出一丝犹豫。但下一秒,他就抛开这些顾虑,咬牙道:“我知道。这药我买了!”
祝佩芸叫他吃那么大的亏,现在他在向家村的名声都坏了,哪里还能娶到好媳妇儿?更何况,除了祝佩芸,他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他可不甘心娶个农村里的姑娘,然后一辈子都在庄稼地里弯腰。
——药?讨媳妇儿?家里条件好?
这些条件重合起来,丁盼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祝佩芸。她脊背发凉,捂住嘴巴,压住快到嘴边的惊叫。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而且他还盯上了佩芸!不行,她必须快点去跟佩芸说!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背后猛地拽住她的胳膊:“申哥,这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丁盼秋被扯得一个踉跄,暴露在人前。向朋义立刻认出她来:“丁盼秋!”
申哥问:“你们认识?”
怕申哥误会,向朋义连忙否认:“我跟她不熟,她是我们队里的知青,不知道怎么的跑到这里来了。”
抓住丁盼秋的男人想了想,说:“知青啊?那估摸着是过来买书的。老卓最近搞了一批教材,卖得可赚钱。”
申哥无所谓道:“管她是来做什么的,反正不能让她把刚刚听到的话说出去。”
向朋义也怕这一点,忙不迭应道:“对,对。”
丁盼秋被拽出来的时候慌得不行,真正预料到自己的后果了,反而无所畏惧了。她冲向朋义大骂道:“佩芸对你多好,你竟然敢这么算计她!她家里条件好,关你什么事!你要不要脸!”
向朋义被骂得挂不住面子,怒从心头起:“闭嘴!没你说话的份!我跟祝佩芸谈了那么久,她凭什么想走就走?高考?我呸!她也考得上?”
“你——!”丁盼秋气得脸蛋通红:“你还是不是人?你混蛋!”
申哥打断两个人的争吵:“行了。”他看向抓着丁盼秋的男人:“柱子,趁着这会儿没人,把她扔河里头,就当是淹死的。”
买卖这事姑且不论,这知青也是来偷偷摸摸买书的。关键是他卖的东西就更危险了,哪儿能叫她宣扬出去?
柱子听命,按着丁盼秋就往河水里压。丁盼秋咬紧牙关,腿肚子直打颤。她都还没有参加高考,竟然要因为向朋义这个混蛋东西丢掉性命。还有佩芸,佩芸可怎么办啊,被向朋义给盯上了,岂不是要被迫嫁给他?
眼看着水面越来越近,丁盼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眼睫疯狂地颤抖。
突然,背后响起接二连三的闷哼声,摁着她的力气突然松开。
丁盼秋没了支撑,险些栽进水里。还是身后有只手捞了她一把,勾着丁盼秋的腰将她拉回岸边。丁盼秋一回头,惊异地发现不管是向朋义,还是那位“申哥”,又或者刚刚紧抓着她的柱子,全都倒在地。
站在她面前的是陆舒阳。
陆舒阳面不改色地将她一个手刀劈晕的柱子往旁边一踢,转过头,冷淡的神色柔和下来,对丁盼秋说道:
“没事了,别怕。”
一瞬间,丁盼秋忍不住鼻子一酸。
她也算是个胆大的姑娘,却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种命悬一线的事情。丁盼秋直接往陆舒阳身上扑:“佩芸!他们……”
话还没出口,眼泪就先掉出来。陆舒阳只好任由丁盼秋趴在她身上哭。她垂着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丁盼秋分开行动后,她就让系统开启了对丁盼秋的动向监控。经历过这么多小世界,陆舒阳知道,有些剧情资料里原有的情节,会在剧情拐了个弯之后,再次以另一种方式拐回来。祝佩芸的委托里既然有保护丁盼秋,她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丁盼秋哭了一会儿,情绪总算发泄出来,才吸吸鼻子,对陆舒阳说道:“佩芸,你是不知道!这个向朋义到现在还在你的主意!”
她把自己听到的对话抖落得七七八八,义愤填膺道:“佩芸!向朋义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跟他分得好!”
陆舒阳“嗯”了声,拍拍丁盼秋的肩膀,说:“我们去一趟警局。”
不管是申哥的投机倒把,还是向朋义的买药害人,又或者柱子的杀人灭口,都很刑,刑到喜提银手镯一对。
——就是可惜大队长心心念念的优秀生产队,到底要飞走了。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