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没了言语——
担心会不小心湿了阿笙手上的伤,谢放。水放得浅,水中的情状也便瞧得一清二楚。
阿笙脖颈红透,低着脑袋,没敢去看二爷,只快速地比划着,“洗,洗得差不多了,可以,可以了。我想起身了……”
太过慌张,以至于手势都没有章法,很是有些“语无伦次”。
谢放坐手在阿笙的肩上轻按了下,声音沙哑,“还未好。”
阿笙着急得想哭,眼睛红红的,瞧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
谢放的手伸入水中。
毫无防备,阿笙“啊”地一声,叫唤出声。
少年的声线低哑,像是夏日午后的风所裹挟的热浪,粘|稠、潮湿,身子则像是被抓了尾巴的猫,躬直了削薄的背。
谢放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阿笙发出一声闷吭,比方才的那一声低唤,还要叫人黏糊。
谢放竭力克制着自己,他稍稍松开了手,轻吻阿笙的耳后,“放轻松……”
这一句话,不单是对阿笙说的,又何尝不是提醒他自己。
这叫他如何放轻松?
阿笙脑袋靠在二爷的肩上,眼尾泛红。
这个澡,阿笙洗得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一些。
…
阿笙年轻,加之遵医嘱,没有让伤口碰过水,伤口回愈合得快,手上的纱布换了三、四回,便渐渐地结了痂。
伤口结痂后,阿笙便说什么都不肯让二爷替他洗澡。
好在,他夜里大都比二爷回来得晚,二爷也忙,得知他可以自己洗澡之后,倒是没说什么。
“叩叩——”
是夜,阿笙从柜子里取出换洗的衣服。
听见敲门声,阿笙将衣服放床上,前去开门,认出来人,眼睛微微睁大,“二爷?”
谢放瞥见阿笙放在床上的衣服,“打算去洗澡?”
从二爷口中说出“洗澡”二字,阿笙便难免想起前几日他同二爷在浴室里的那些荒唐事,脸上便忍不住冒热气,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二爷替他洗澡的这几日,阿笙不仅伤口在逐渐愈合,便是……便是是用肢体语言去回应这一习惯都慢慢地在改。
因为只要他下意识地摇头或点头,二爷便会要他“出声”。
“可方便请我进去坐坐?”
阿笙:“……”
自,自是方便的。
阿笙刚要下点头,愣了片刻,努力用说话去回应,“好,好……”
阿笙还是只能说单字,且每回第一次说时,发生总是格外地艰难,需说第二遍,发声才能清晰一些。
谢放轻刮了下阿笙的鼻尖,进了房间,“现在进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