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大问题,他收回了目光,又一眼刀横向人群:“今早谁挖的坟?”
众人一同看向某位魔修。
迫于被万众瞩目了的无奈,那人只好站了出来。
看了他一眼以后,江恣又看向人群:“昨晚埋人的那俩也出来。”
昨晚领命处置了焦尸的两人也出来了。
三人站在人群跟前,满脸不明所以,一看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点名出来。
江恣从怀里摸出一把烟枪。
他没急着说什么,还捏了个法术点燃了烟枪,枪头那儿肉眼可见地飘起了烟气儿。
江恣慢条斯理地把烟枪送进嘴里,吸了一口。
烟枪放下,他仰起头,朝天呼出一口混着寒气的白烟。
他气息绵长,吞云吐雾的这一会儿的气音都是沙哑的。
站在人群前面的三个人更懵了。
他们不太明白江恣这是闹的哪一出——为何把人叫出来了,又不说话,还没事人似的抽起烟了?
“给我拿把椅子来。”
江恣又对一个小魔修这样说。
那小魔修应下声,慌忙跑去生死城中。但生死城离这儿有些距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抱来一把椅子,恭恭敬敬地放到江恣身后。
江恣一撩外衣,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
这一炷香的时间里,江恣一直没对他们三个说话,只是站在他们面前吞云吐雾,时不时地扫过去一眼。
但那三人却已经面露惊恐,脸色惨白——被这样晾得太久,就算不知是怎么了,他们也明白,自己今天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江恣投来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那里面的杀意越来越重了。
坐到了椅子上,江恣最后吐出一圈白烟。
他一手搁在膝盖上,一手捏着烟枪,前倾着身,脸色冷然,表情像块冰。
“自己很会做主啊,”江恣说,“我说直接扔到外面,居然还那么好心地给人家埋起来,还立个碑?”
这句话一出来,那昨晚给祁三仪埋葬起来的两个人的冷汗蹭地窜了全身。
“怎么没写点碑文?”江恣朝着地上那被拼凑起来的破碎石碑扬扬脑袋,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么有主见,这种事儿也用不着我同意啊,给这死人写一句功德无量,多好。”
那两人吓得浑身颤抖。
“尊主……”
其中一人低低出声,还想辩解两句。
江恣又扫过去一眼,他立马不敢出声了。
江恣又偏眸,看向后面那群噤如寒蝉不敢吭声的魔修。
他又沉默了很久。
他不说话,下面没人敢吭声。一群人站得笔直,脑袋却低得都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空气如冰般凝固,魔修们坐立难安,个个连口水都不敢咽下去。
江恣扫了一遍他们每个人。
“祁三仪死不死,我说了算。”他说,“你们是死是活,也是我说了算。”
“从前是懒得管你们,但不意味着我管不了。”
“我让你们扔出去,你们倒好,好生给他埋起来了,还埋在我的地盘门口,立了个碑?”江恣笑了声,“是想让他死了之后也踩在我脸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