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运转武功法术都是你教给我的,怎么日后就不能这样下去,就不能让我清清静静地只跟着你走!非要我去见那个老头!”
“管谁叫老头呢!!”
卫停吟一掌劈下去,一巴掌给江恣脑袋上狠狠拍出一个大包来。
江恣又惨叫一声。
他捂住脑袋,眼角挂泪地望着卫停吟:“干嘛啊!”
“你说我干嘛!你像话吗!”卫停吟说,“师尊是你我的师尊!这上清山的长老山主,甚至于这整个三清昆仑派的掌门!从前的确是有过一些不愉快,所以师尊也没逼着你去见!可我跟你几个师兄师姐是日日都要去见安的!”
“倘若师尊当真不是个东西,就会日□□着你去见!你就算千般万般不愿意,他也有的是办法逼你去做,逼你就范,逼你给他去下跪!还不懂吗臭崽子,师尊是知道你对他心有不满,心中也过意不去,便连见安都为你免了,更从不强逼着你做什么!跟你有过不快,他也没有将你逐出亲传,反而知道你这血灵根只会在山中过苦日子,便让你留在亲传门内,好歹是不会再被欺辱!”
“你都不会让你那个鸡屎大的小脑仁转一转吗,小混球!”
“如今哪儿是见你立了功名眼馋了,是知道你险些在这次下山时死了,想着我教你是比不过他来教你的,才想着叫你过去见一见!”
“都三年了,他也是想着该跟你谈一谈,才叫你去的!你倒好,在这儿一口一个老头!”
“你去不去!”
江恣沉默了。
他好久没说话,卫停吟气得太阳穴突突。江恣是挂在门框上的,外头风雪呼啸。卫停吟站在门外,浑身气得发热,偏偏身后是一片风雪,冰凉刺骨。
卫停吟撸了一把头发。
江恣望着他,眼底流过一点复杂。他似乎有所动摇,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是否不该动摇的犹豫。
片刻,江恣别过脑袋,给卫停吟留了个后脑勺,闷头闷脑道:“可我就是不想去。”
卫停吟气得脖子爆青筋:“你这臭小子……”
“谁爱去谁去啊!”
江恣突然又拔高声音嚷嚷起来。卫停吟被他气昏了头——系统现在就挂在旁边,那上面明晃晃地写着要他带江恣去见谢自雪,让谢自雪教导他。
上面还有倒计时,卫停吟就只剩下半小时不到了。
任务可给了他五个小时,但江恣就是头倔驴,怎么拽都行不通。
卫停吟捂住脑门。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刚张嘴发出一声气音,江恣突然又喊:“对我有愧疚,容忍我又怎样,这三年里不还是不管不问!”
“是,你们眼里他是善人,你眼里他是天大的好人!可三年前他真真切切地像对狗一样对我,这些年里那些那些师兄师姐也都嘲讽我……什么狗屁血灵根,以为老子自己想要吗!?现在装得好像很关心我的死活,可前两年旁人构陷我,说些无中生有的话,他不还是当了真,对我动过杀心!?”
“如今倒是关心起我来了,以为从前的事过去久了,都翻篇了,我就都忘了不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才不去!要不是有你在,连那狗屁课业我都不会去!我谁也不见!这三年里我就只跟着你,你又不是不管我!”
“谁我也不见的,都对我不好,都让我滚下山去……我这三年里跟着你,不是也很乖吗,我也没生事,为什么非逼我去见那群混蛋!?”
“到了今天,连你也欺负我吗!?”
“……”
卫停吟忽然说不出话。
江恣说完话就哭了,他扒着门框,哭哭噎噎地哽咽起来。
风雪嚎啕。
卫停吟心中气火突然尽消。面前的小孩不再回头看他,边哭边抹着眼泪。虽然他的哭声淹没在雪中,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但卫停吟看见了他发抖的肩膀,于是心中很明白,这孩子又在哭了。
卫停吟心中又起了被禁止的怜悯。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又想起系统给他立的人设。